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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蝉直斥道:“与你何干?让路!”

张辽道:“随我回去,勿要作无谓抵抗。”

貂蝉低声道:“把他们赶走,看你的了。”

左慈似乎在等待什么,半晌后道:“先拖住他,我有计较。”

貂蝉蹙眉,张辽见车内毫无动静,便知吕布多半中毒沉睡,不敢用强,随从纷纷架箭上弩,却不发射,纷纷围了上来,以弩箭指向貂蝉、左慈二人。

貂蝉面容平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胆!你敢用强?!”

张辽丝毫不惧,以剑一指:“我自十四岁起便追随主公,如今已是第十载,主公待我情同父子,尊你一声主母是抬举了你!”

“你想将主公带去何处?欲置我并州千万军民于何地?!”

貂蝉不气反笑,冷冷道:“好一个情同父子!”

张辽道:“愚蠢至极,你究竟将主公如何了?!”

貂蝉挑衅般地答道:“我能将他如何?我不懂你们男人的雄心壮志,我也有我想要的东西!你们满脑子里尽是江山、天下,何尝将妻女家小放在心上过?!”

“在徐州做客时,甘夫人夜夜垂泪,与我唏嘘无言……”貂蝉挽着袖,缓缓走过马前,挑衅地侧头,打量张辽英俊的脸庞与锋芒毕露的眉眼。

“刘玄德、吕奉先、曹孟德、袁本初……你们征战天下,眼中只有谋臣武将,妻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面子,是个炫耀,是个传宗接代的器物,比之花街柳巷中的女子尚且不如!”

张辽不禁退开半步,只觉貂蝉已经疯了,貂蝉冷笑道:“张文远,你觉得很愚蠢,很可笑?”

貂蝉厉声道:“你们……你、陈宫、高顺!你们倚仗着他,谋功成名就,高官厚禄;我呢?!”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与奉先安安稳稳,渡过一生,陪在他的身边,寻个无人打扰的地方,白头到老,相濡以沫。你们呢!谁比谁更势利?!”

“比之仗着几分姿颜,便煽起奉先龙阳之兴的那小子,谁的心思更见不得人?!”

张辽无言以对,万万想不到貂蝉会有如此一番话,貂蝉又冷笑数声,缓缓道:“识相便回去,我净身出户,只带着我的奉先,其余一分钱财不动你们的,陇西、并州军也与我全无干系……”

张辽道:“主公身上牵系陇西千万百姓,甚至天下苍生!你为一己之私便擅自行事,问过主公没有!”

貂蝉现出一抹胜利者的微笑:“问奉先?现在已经晚了,奉先服下左道长仙药,不到一个月时间,便会将从前光景尽数忘却,心中只记得一个我。”

张辽五雷轰顶,瞬间大吼道:“上!将她捆回去!回城问罪——!”

张辽话音未落,变故突生!

四周石山顶,荒野中竟是出现了埋伏已久的敌军,齐声大喊!

貂蝉色变,左慈跳下车,朝远处逃跑。

“前头可是张文远将军?”一男子声音悠然道。

张辽手下亲兵警觉,登时将马车团团围住,面朝高石,峭壁,石山,谷外所有遮掩之处现出密密麻麻的敌军。

张辽作了个手势,亲兵护着马车缓缓后退,张辽又朝后眺望一眼,敌军足有七八千人,环绕戈壁形成一个包围圈,正在缓慢合围,幸而自己来时的路上还未有埋伏。

张辽朗声道:“正是张辽,来将通名!”

一辆军师坐车缓缓上前,车上坐着裹着厚棉衣的年轻男子,男子笑道:“在下曹公麾下中军祭酒,郭嘉。”

张辽心头一凛,瞬间升起一股绝望的念头,此人名头听闻已久,既在此埋伏,自然是有备而来,只怕再无逃掉的希望了。

陈宫、麒麟远在武威,曹操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绕过长安,将手伸到西凉来。

郭嘉对马车视而不见,径自道:“听闻贵营麒麟先生,曾在长安城中与郭某相约一战……”

“女儿……”王允苍老之声顺风飘来,另一车排阵而出。

张辽险些肺也气炸,怒吼道:“王司徒!你竟与曹营勾结!”

郭嘉示意王允不忙,缓缓道:“郭某亦十分期待此战,张将军既然来了,便为我带句话如何?让麒麟先生定下日子,地点,自将奉陪。”

张辽一抱拳,道:“自无不可。”继而道:“我们走!”

郭嘉设下这么完美一个埋伏,哪会任由数人逃脱?当即道:“且慢!”

张辽:“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