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撂下狠话后就收了线,凯文悄悄靠了过来,问说:“不是我偷听啊,那人嗓门太大了——你借高利贷了?”

见对方似是默认,凯文惊喊起来:“这钱也敢借?你他妈是疯子还是赌徒啊?!”

方馥浓笑笑:“疯子,赌徒,我各占一半。”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借这个钱。6分的月息,10个月,没魄力的人想都不敢想,没能耐的人非被逼得跳楼不可。

方馥浓站在原地,抬眼望着一片正在建造中的楼盘。凯文看着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又叹气说:“我手上那些见过你的美女模特,哪个不是宁肯不要百亿身家的老头子,也要嫁你这样的青年才俊?想要的东西都买得起,想要的女人都能得到,换谁都该知足了!守着你那八、九千万的资产过一辈子不是挺好,为什么非要压上全部身家去南非淘金?这世上有几个白手起家的有钱人?没关系,没背景,你再拼下去也到头了!不是谁都有严钦的命——”

“边儿去!”嫌对方太吵,方馥浓横了凯文一眼,把他推离自己远了些。

他望着的楼盘都属于正业集团。繁华都市,繁华地段,一个平方近十万,拔地而起的不是一栋楼,而是几十亿。

这就是严钦说的山顶,这就是他拼得头破血流也要爬上去的地方。

手机又响了,这回是短信。

战逸非来的消息。一个地址。一句话。

方馥浓看了看时间,还早,连忙打车回公司。

凯文本想送他,对方却不领情,只得在他身后喊:“公司里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急?”

坐进车里,方馥浓透过车窗对凯文露出一笑:“回去打辞职申请。”

战逸非的那句话是:这个地址,晚上八点,你跟我去见唐厄。

第十五章 贵妃醉酒

方馥浓到场的时候,战逸非和唐厄早已经坐等多时了。唐厄带着他的经纪人,一个比他本人还珠光宝气的男人,个子勉强一米七,细鼻细眼,一脸雀斑。由于战逸非被吊销了驾照,出行都由司机接送,他打发司机去洗桑拿,所以包间里只有三个人。

包间的装修是古典中式风格,落地的宫灯恰似娟秀少女,桌椅盖是有了些年代的红木,其余的摆设也是素雅含蓄,灵秀欲滴。墙面上饰着一把折扇,将秾艳的桃花绘为扇面,上头还提了一笔颇有名家风范的草书。这么一处怀古气息扑鼻的地方,坐在里头的人倒是顶洋气。唐厄那张脸精致俊美得挑不出一丝差错,全身上下却莫名散发着一股妖娆的气质,媚得过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