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打发走这个瘟神,战逸非擦了擦满沾唇膏的嘴唇,回到餐桌旁。

“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战博多少听见了一些外头的动静,但没听清,疑心是这小子又惹了一身桃花债,被哪个不入流的女人寻上了门。

“没事。”摇了摇头,“公司里的女同事,神经兮兮的。”

这个时候顾不得父亲鄙弃的眼神,战逸非蹙着眉头看向温妤——温妤似乎一点不受刚才的喧扰影响,正逗弄着怀里的女儿,把蟹膏挑出来给她吃。

小丫头捧着比脸还打的蟹壳,吃得嘴唇油亮,涎水一直淌到嫩葱似的指头上。

事情简直糟糕透顶。

战博有自己的司机,战逸非嘱咐老夏将温妤送回酒店,自己打车回了方馥浓的家里。这几天他都住他那儿,在他床上玩手机,在他床上做设计,兴致来了,还在他床上打飞机。

他爱死了方馥浓的床。当然,如果他在,就更爱了。

战逸非将一块琼锅糖叼进嘴里,躺在床上若有所思。甜味让腾悬已久的心扑沓落下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还来不及细捋一遍。

十一点三刻,准时准点,公关先生每天汇报新品进程的微信来了。

工作汇报通常是双向的。市场部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新品推广筹划,公关部也已经与邱岑歌达成共识,他没几天就会来到上海,并答应在手术前完成广告大片的拍摄。

战逸非表示自己担心对方的身体状况,表示等到手术完成再合作也不迟。

可方馥浓讲出来的话简直无赖透顶,他说,当然应该手术前合作,画家死后他的作品都是会升值的。

“你这人还真是冷血动物。”

方馥浓的笑声传过来,过一会儿,那头传来一张照片。

人都说东方明珠丑,金茂大厦丑,这照片上的建筑物才真叫丑绝了,活脱脱似一根直耸入云的阳物。硕大的阳物为霓虹装点,在夜色中分外醒目,露骨至极。方馥浓拍下了沿途风景,还在下头配了一行字:我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