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毒性未能真正影响言枕词行功,但有此耽搁,来自身侧的劲风已然追至,言枕词回手一剑,只觉巨力自剑身传来,发出仿佛金铁相击、又有些许不同的声音。
而此时,那点甜香弥漫空中,更为浓烈,侵扰言枕词神智反应。
烈烈长剑刹那散出粼粼之光,日月交替,言枕词转攻为守,暂且护住身周三尺。
大祭司速度极快,步法绝精,乘势欺进。他两手依旧垂于大氅之中,行动之中大氅翻飞,有快而不见却势大且沉的兵器自氅中激射而出,重重挥击在言枕词钝剑之上。
交战之中,大祭司寸寸逼近,每近一寸,兵器再沉三分。
言枕词似受甜香影响颇重,已不能准确分辨方向,只在有限的范围内挥击钝剑以保己身。
直到大祭司闪现言枕词身周一丈之际,言枕词身形突兀一闪,准确来到大祭司面前五步,他手中钝剑同时一闪,剑尖挑破大祭司暗紫大氅与金色面具,并在探入其咽喉之际被数节猛然闭合的喉骨夹紧逼停!
血色一闪。
两人一触即分。
黑夜之下,面具碎裂,大氅落地,大祭司真容暴露天地之中,只见其藏于大氅之下,重重击打钝剑的并非奇形兵器,而是一条拖延在地的触肢;被金色面具覆盖的面孔也非正常人所拥有的面孔,而是布满鳞片的走兽之脸。
真容暴露,紧张震怒之中,大祭司双眼刹那变成兽瞳,一双黄澄澄眼睛在黑夜里死死盯着言枕词,诡毒之意使人不寒而栗。
言枕词一眼扫过,神情平淡:“原来是燧族遗脉,魔血之人。”
燧族遗脉,摒弃人身,或头长骨角,或背生鸟翼,或三头六手,奇形怪状宛如恶鬼,故呼之“魔血”。
“你——”大祭司此刻说话,嘶嘶有声,“死——”
言枕词平静一笑:“该死的是你们。”
他的目光掠过身在此处的大祭司,也掠过方自城中出来的明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