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劫,界渊也不以为意,转身对境主说:“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境主道:“我房中有一本如你们一般的外来之人所书札记,里头说了很多有关境族的事情,还详细写了净土的事。”他说得咬牙切齿,每每谈起自己种族,都称“境族”,已完全把自己隔离于种族之外。
界渊又道:“他们送你入净土是为了什么?”
境主呵呵笑道:“为了这个腐烂之地和腐烂之族的存续。”
界渊再问:“他们又为何任你予取予求?”
境主:“那当然是为了骗我入净土,成为他们的活祭!”
界渊微微一笑:“你若养一只必将要杀的东西,会让它高高坐在你的头上?这癖好倒确实特殊。”
境主突然愣住,喃喃自语,颠三倒四:“也许……因为我不心甘情愿……就没有效果?也许……是他们怕我知道真相……逃跑?也许……”
没有一个理由能严丝合缝地解释这一切。
那双手还在锅中沉浮,残缺之人也缩在简陋的帐篷旁边。而此地金银满载,酒肉不绝。如此对比,鲜明刺目。
此地无疑是境族恐怖之地,此人无疑是境族恐怖之人。
但也许,确实还有一些谁也不知道的内幕,形成了如今这荒诞可怕的一切。
言枕词看向界渊。
世人都不知之事,此人当知。
界渊轻轻一叹,仿佛悲悯,仿佛蔑笑,终归平静:“如今这些事情,连当事之人都不知道了。”他旋即扬眉,“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你需先做一事。”
境主连忙道:“什么事情?”
界渊道:“三日之后,先带我与他同入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