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之中,言枕词缓缓吐出一口气,忽然换了个话题:“神念如今残存在你体内,你可有解决之法?”说完后他还添了一句,“这不是关于神念的话题,是关于你的话题。”
界渊哑然失笑:“阿词真是可爱呀,我还以为你会将上一个话题追问到底。”
言枕词一挑眉:“我本也以为阿渊会说江山美人我都要,二者不可舍其一。”
界渊:“这样俗套的回答可配不上本座。”
言枕词:“我自然知道阿渊不愿敷衍于我。所以……你寻找去除体内神念之法,我亦回剑宫翻阅典籍。你若有眉目,就让娇娇带信来剑宫,我必相帮。”
言枕词肃容道:“只要不违天下大义,心头肉,喉间血,但凡我有,无不可帮。”
一面匆匆,人来了又走。
界渊悠然倚靠,手拍阑干,握着酒杯将杯中酒缓缓倾倒入江中。
远方白雪,船下绿水,风平浪静的江面忽然翻出洁白浪花,浪花之中,一条巨大白鱼冒出水面,一口吞了天降之酒!
吞了口酒,大鱼立在水中,定定片刻,腮边忽而泛红,摇首摆尾,意态醺醺,又一次驮着大船,往前游去,一路疾驰,万重山过,等大船出现在大庆与世家边界的之时,守在此地等待界渊的明如昼所见,便是如此白鱼嬉戏,红袖招展的雅致美景。
美景确实美,就是怎么总觉得……自家大人衣服的颜色越来越艳丽了?
明如昼心生迷惘。
他很好地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上前将界渊迎入大帐之中,将之前与高澹见面时所谈种种一一禀报。
明如昼出现在了高澹室内。
高澹目光仿若不经意地瞥了眼灯罩上的飞蛾,发现那只飞蛾不知何时已经死了,如今轻飘飘从灯罩上落下,也敛了墙上黑影。
高澹赶在飞蛾污染室内之际将手轻轻一握,叫飞蛾化了飞灰,方才觉得膈着指尖的一块砂石终被剔除。
他收摄心情,对明如昼道:“你我也算旧友,不如先喝一盏酒,叙叙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