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骄阳坠地, 烈焰焚世之景,与百多年前天闻明炎时期何其相似?哪怕天闻明炎初时,恐也没有如此滔天之势。
尚还专注世家战场的正道诸派万万没有料到几日之间, 祸起藩篱, 相顾骇然,一时之间人心惶恐。别说继续对燧宫部众施压, 能够在燧宫反攻之下稳住阵地不失,已是统帅心如铁石, 机智多变了。
西京失事,首当其冲的乃是滞留于世家战场的大庆部队。
十万精兵眼看家乡大火烈烈, 立即哗然,当夜便出现数百逃兵,也亏得领兵将领此际内心与士卒相同, 早有预料, 提前一步带人埋伏,将这些逃兵一一抓住,正要在全军之前明正典刑,忽觉远方的火光飞至近前,再凝神一看, 燧宫大举出动,袭营而来!
此回领兵之人乃是明如昼。
自界渊亲自前往大庆,大庆结局便已注定。明如昼算好时机,以有心谋无心,仅一个照面,大庆精兵便大败亏输!
这一次,远方的烈烈火光真的蔓延到了近前,明如昼取了领军者头颅,于夜空中四下一望,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西京有山,山名西山。
西山之上,被拿秤之人救出的五候互相拉开距离,正在打坐调戏。他们前方,拿秤之人依旧在山崖边界,只是改站为坐,慢悠悠揪着地上的青草,一叶叶投入秤子的一边。
当他拔出周围的第七十五只草,投入秤子之际,他等的人来了。
剑宫掌教晏真人,佛国戒律首座,落心斋静疑女冠,三大教派的首脑联袂而至,齐来西山,找上五候与拿秤之人!
静疑女冠方一落地,一摆拂尘,声音微肃,向五候询问:“大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观乱象自皇城中生,但界渊如何能不惊动任何人,出入大庆皇宫似无人之地?又如何能不通过沿途关隘,向西京运输大批人马?”
这位高德女冠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字字句句皆落在问题关键之处。
五人对视一眼,均感苦涩自嘴中蔓延。
但事到如今,恐怕也不能隐瞒了。
监国候正欲开口,奉天候已抢先一步:“此事……全是我的罪过!”
静疑女冠并未动容,只道:“请奉天候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