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侯冷冷道:“那你可想过,若是镜留君与佛国、密宗联合再败,幽陆广大,还有谁可以阻挡界渊锋芒?倒不如我们也不用再和界渊打了,赶紧趁着界渊大杀特杀的时间还没有来到,先带领大庆臣服燧宫,再做阻拦剑宫的急先锋,这样等界渊统一幽陆,我们也说不定将功折罪,可以再混个一官半职,在魔主的统治下苟延残喘,做个二等人士。”
承运侯发怒道:“我不过说了一些可能性,你却说这一长串话,你是个什么意思?我与你共同将监国侯谋死还没有两日吧!”
小殿之中,这两个好友已经当着圣后的面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圣后沉默不语。
她心中其实偏向承运侯的意见,但她同时也明白。
宣德帝执政之时并未有太大失误,百姓安居乐业,至今还念着宣德帝的好。自己正是打着为宣德帝报仇的旗号,才迎来奉天侯及承运侯的奉迎支持,成功击杀建国侯,坐上圣后的位置。
如今承运侯可以质疑此次机会是否可靠,她却不能自己掘断自己立身的根基。
“好了。”圣后想罢,轻轻一敲椅柄,“两位侯爷的意思我都已经明白了,如今两位侯爷听我一言吧。”
两侯暂且安静。
圣后道:“此次机会,确实值得思考,我不能将整个大庆都陪上……”
奉天侯急道:“圣后!陛下与圣后伉俪多年——”
圣后不动声色:“但陛下与我伉俪多年,我若不在有机会之时为陛下报仇,天也不容。我决意带你们及开平、万世侯的一半人马,御驾亲征。亲征之前,我会留下遗诏,指你们为顾命大臣。若我不幸,你们就拥立新主,再与界渊抗衡。若我侥幸功成,陛下之仇,我尽报矣!”
两侯对视一眼,齐齐下跪,高声道:
“圣后亲征,战锋所指,无往不利,铁骑到处,所向披靡!大庆中极之极,上国之国,终将大耀幽陆,庆禧天下,使四海咸平,万邦来朝!臣等谨在朝中,待圣后凯旋而归!”
又是一夜。
度惊弦已在落心斋住满了一个月。
他在这日的晚间再次求见静疑女冠,并告诉看守之人,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静疑女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