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很快只剩下洗碗工顾璋枝了,面是师娘做的,他洗个碗也很理所应当的。哼着歌,顾璋枝抱着碗去了厨房,客厅的灯只剩一盏,幽幽散发着暖光,隐约黑暗的角落有一道影子,冰冷猩红的眼略带一丝温柔的盯着厨房门里的那个哼歌的背影。
顾璋枝洗完碗,出了客厅愣了下,“谁把灯关了?师傅还挺节约用电的。”
刚师傅走的时候客厅还是灯火通明的,顾璋枝耸了下肩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往房间走去,顺手关了最后一盏灯。
漆黑的客厅猩红泛着雾气的眼紧紧的望着顾璋枝,直到人不见,像是一道影子一样消散不见。
当天晚上顾璋枝做了个梦,梦里是他小时候的样子,七八岁好像,舅舅带他来庄子玩,他那时候调皮捣蛋在湖边折腾蚂蚱,结果不小心掉进湖里,咕嘟咕嘟的他快淹死了,那种窒息感梦里特别真实,然后有一道红色的影子将他包裹着。
“钦野!你不要命了!”
是小舅舅的声音,他从来没听过小舅舅这么生气和害怕。
“希希,小枝……”
男人声音很低,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像被风吹散了一样。
顾璋枝早上醒来摸了把汗,想到梦的内容还有点莫名其妙,最后梦里就是被舅舅扒了裤子暴打屁股,他哭的嗷嗷叫,整个山里都能听到回音那种,屁股红肿的厉害,半个月没下床。
“好像还说了不喜欢舅舅,舅舅好讨厌这种话。”他小时候真是皮的厉害,后来有天晚上舅舅摸着他偷偷哭,顾璋枝想到这里有点想小舅舅了。
顾璋枝从床上跳下来,披着睡袍开门出去,正巧跟张小僵对上。
“师傅早啊!”顾璋枝笑的一口白牙。
张小僵盯着顾璋枝的眼,问:“昨晚没发生什么?”
“什么?”顾璋枝一头雾水,“睡得挺好的,师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张小僵见顾璋枝神情不是作假,目光移开摇摇头说:“没什么。”一早醒来总觉得房间有点熟悉又陌生的气味。
“祖宗吃早饭了。”方辉问:“吃包子还是蒸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