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旭探头探脑地往上座的江楚生看,神情一片犹豫,欲言又止。
未回分坛的各坛主已被遣了下去,而五散人与三大长老前来拜会后就已告辞,显然江楚生并不打算将他们召回中元教,而是继续让他们在外逍遥。现下正是他们三人密会。
周子旭只觉得今日江楚生说的话怪怪的,譬如“我要亲去武当拜会,于私不于公”,譬如“全教上下不可对武当无礼,若正道不犯己,便不可主动相犯,限时三年,违者以叛教论。”
往日里挑衅挑衅名门正派也是他们的乐趣,现下江楚生下了这样一道命令,着实令人费解。
忍不住稍稍探头探得动作大了些。
冯密伦目光凌厉得警告他,叫他收敛。周子旭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又若有似无地往江楚生那边探看。
冯密伦情不自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等看见江楚生面上的红印时,不由一愣。
先前江楚生在帘内与他们说话,他们就算抬头那也看不清江楚生的脸,而现在,众坛主都下去了,江楚生自然不在帘后,坐到了左下最上之地。
“教主,你……”冯密伦忍不住出声。
以江楚生的身份,谁敢打他,而且还是打在脸上?
江楚生看他神色震惊就知道他瞧见了自己面上的红痕,漫不经心地笑笑,“无事,不过一点情趣。”
冯密伦似是哑口无言,瞥见周子旭嘴巴一张就准备出声,一脚踹到他后腿。
周子旭双眼瞪大,刚准备开骂就看见了江楚生的表情。
他微微含笑,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这样子哪里像是被冒犯,分明像是春风得意。以江楚生的功力,常人要打他耳光哪里能够?想必是他故意放水,何况,看他双颊都有红痕,就算是常人,被打一次也就警觉了,哪里容易被打第二次?
倒抽一口气,想起江楚生收了的江顾白。蓝颜祸水,当真是蓝颜祸水!往日里江楚生的情人岂敢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迹?偏生男儿身的江顾白开了这个先例。
“这三年之中,虽不能动正道,然而,若要咱们一点事也不做,却是不行。”江楚生道,抚了抚自己小指指节。
“教主前去武当之时,属下自可在武当附近增设人手监视,不叫武当的一举一动逃过咱们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