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正坐在廊檐下绣牡丹,听到他的话扑哧笑了出来,少爷怎么说话,要是老爷听见了,不知要生多大的气呢。

他生什么气,本来就是北蛮子嘛。谷雨刚刚跳了一晌的胡舞,出了一身的汗,他就算不许别人说,也还是事实啊,脾气还那么不好。

如意放下手中的活计,从袖子里拿出手绢替他擦了汗,压低了声音道,都十四五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说话没有轻重。老爷是蛮夷,你是他儿子,你又是什么?

谷雨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道,你能比我大几岁,怎么比我娘还啰嗦!说着拿起凳子上的帕子道,你绣的真好看,哪天送我一个!

如意拿过来笑道,不过闲着打发时间,你要想要,过几天就给你绣一个。

好!谷雨说完又蹦蹦跳跳跑到院子里,我不要牡丹,太女气,你就绣上我的名字就成了,反正你也识字。

如意颇有些得意,那我可没绣过,要是绣的不好,你可不许嫌弃!

谷雨的胡舞跳得很好,身形灵巧,动作潇洒,很有些胡人的气韵,那些胡人师傅很快就教不了他了。听高起说外面很不太平,耶律昊坚也不许他再随便出去。幸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有着近乎薄情的适应能力,对家乡的思念只偶尔出现在他的梦里,再不轻易出来。如意侍候得久了,愈发觉得自己少主的优秀,说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他好动吧,可他画画的时候那么安静文雅,衣袖翩翩温和秀美,说他内向吧,可穿起胡服来又跳得矫健潇洒,动也动得,静也静得,人生得又那样好看,更别说待她的态度。如意觉得自己真像自己的名字一样称心如意了。她想到这里,不由得微微笑了。如意虽不是很美貌,容颜也算上等。谷雨从后山回来,见她只披了一件淡紫色的薄衫,正坐在窗前绣花,风致娴静,竟像那画屏上的美人。屋檐上流下白泠泠的雨珠,像挂了一条薄薄的水帘。如意抬起头,见谷雨浑身湿透地进来,唬了一跳,忙迎了上来道,手里拿着伞,怎么还淋成这个样子?说着从柜子里拿了干衣服出来,隔着屏风递与他道,刚才老爷来看你,见你不在,把我好一顿训斥,他要见你这个样子那还了得!

谷雨换了衣服出来,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问道,耶律昊坚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儿子么?

如意听了一愣,转头看向他,只见如意一身淡白衣衫,红红的嘴唇微微翘起来,不由笑道,你又发什么疯呢?

第10章 吃醋(下)

谷雨换了衣服出来,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问道,耶律昊坚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儿子么?

如意听了一愣,转头看向他,只见如意一身淡白衣衫,红红的嘴唇微微翘起来,不由笑道,你又发什么疯呢?

见谷雨依然看着她,便又道,可不就你一个,你以为儿子是说有就有的?

谷雨道,刚才在后院见到一个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一看他的衣裳就不像个下人,拦住我非要抢我手里的花。

是什么花,这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