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铁衣点点头,于是李渔翁将他扶起来,拧开壶嘴凑到他唇边。酒是街面上最普通的劣质散酒,又烈又涩,烧的喉咙疼。李铁衣喝了一小口就摇头不要了,他咳嗽着捂住咽喉,有些难受的皱紧了眉。
“外面,怎么样?”他艰难的挤出声音问。
李渔翁嘲讽的笑了,漫不经心道:“还能怎么样?你杀我我杀你,都疯了。”
李铁衣痛苦的合上眼,掩口剧咳。李渔翁耸耸肩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烟杆,吸了一口,淡然道:“我就是过来看一眼,你要是死了呢,我就帮你收个尸,没死,我也懒得多管闲事……”
“你终究姓李。”李铁衣止住咳嗽,打断了他的话,“终究是李家人。”
“别跟我讲你那套大道理。”李渔翁不悦道,“我愿意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没人能逼我。不过你要是写好了遗嘱,我可以帮你捎给李慕白。”
李铁衣缓缓抬起头,深深看向李渔翁。
“慕白手上的侠客行,果然是你给他的。”他一字字道,“为什么?”
李渔翁嗤笑道:“没有为什么,我高兴,不行吗?”
李铁衣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李渔翁敛了笑,带着三分凉意道,“李慕白难道不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辉光给他?”
“我不是不愿意,是他拿不起……咳咳。”李铁衣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气,继续道,“乱世将至,他性情软弱……”
“我就不懂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性情软弱?”李渔翁毫不客气的打断道,“你这个当父亲的,到底又了解他多少?”
“我当然了解……”
“那你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吗?”李渔翁又打断道。
李铁衣无言以对,半晌,辩驳道:“这只是无关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