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人伤己。
徐礼还是那副怏怏的样子,沉默已经代替了他所有的情绪。
沉默是伤人的利器,亦是伪装。
习惯了沉默,不知道明天在何方。
模糊苍白的面容不会因为男人破碎的声音产生任何改变,事实上他早就眼如枯井,心如沙漠。
男人紧紧抱着徐礼,力量大的有些失去控制,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用令人揪心的语调,低下脸,和徐礼四目相对,他说:“跟我说话,徐礼,跟我说说话,不要这样对我,你说不爱就不爱了,你考虑过我吗?我要怎么办?我不敢想……徐礼,你听到了吗?我不能没有你。”
徐礼恹恹地,耷拉着脑袋,听着所谓的“爱”的告白,在他一无所有,失无可失以后。
他很想说,“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感情,就放了我。”不要再折磨我了。
可是他明白,说出去也是笑话,不如不说。
男人想听的,他说不出口;他所能开口的,男人又不愿意接受。
他们就这么互相欺骗,自欺欺人自我安慰,遮住自己的眼,遮住自己的耳,不去看现下的惨烈,不去听绝望的哀号,拼命的告诉自己会有那么一天,他放弃,他回头,继而接着轮回在沧桑的岁月河流中。
此消彼长。
耗过一天,少过一天。
男人的脸,被哀伤占据,喘着气,说不出的伤心。
季秉恒低估了爱情给予的伤害,也低估了冷漠赋予的灭顶窒息。
他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的,无所谓的,在短短的时间内,给他带来的反而是加倍的伤害。
这些伤害侵占住他的五脏六腑,会在无人的夜里,狠狠地肆虐开来,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