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珠坠下方,那深蓝色的穗子正在微微燥热的夏风中缓缓飘动。
那是陆无疏的琉璃珠。
施阳一怔,当即止住了傲雪剑。傲雪剑尖锐的剑锋,离那蓝色的珠坠只有半寸之远。
“怎么停了?”面具之下,传来戚越沉闷的冷笑声。“继续啊。”
施阳缄默不言,只是盯着那颗在风中徐徐摇晃的琉璃珠,再三确认那是否真是陆无疏的贴身之物。
“我早与你说了要促膝长谈一番,你不听,非要我将你心上人贴身之物拿与你看是吗?”戚越道,言毕,他便把手中的珠子扔给了施阳。“你好好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你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无疏师兄身上之物。”
施阳细细端倪了手中的这一师门信物,心中渐渐浮起极度不安的躁动感。“哪儿来的?!”施阳终于开口说话。
“呵。”戚越冷哼一声,“你说还能是哪儿来的?仇可以以后再报,有千晟在我身边,没人伤得了我。但是,你的无疏师兄,世间仅此一个。”
施阳倒吸一口冷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二人。
“死了就没了。”戚越补充道。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施阳的语气隐约颤动,他捏着手中的蓝色琉璃珠,不安到了极点。
“他还在原来的地方放等着你,去晚了可就真要与你父母与姐姐一样了。”戚越走至凌千晟身后,将双手环在他的肩上,戴着鬼面的头在凌千晟的肩头上一搁,接着道:“你以为我为何拉了两个孩童在你面前演那姐弟情深?没想到你还真撇开你师兄走开了。”
施阳闻言,立马转头就跑。
“越公子,你留了陆无疏一条命在,他依旧会找上门。”凌千晟道,深邃而分明的五官之上,有的只是对戚越的担忧。
戚越摘了面具,面具下是与施阳一模一样的脸。他在凌千晟面上轻嘬一口,道:“有你在,我怕什么?更何况,毁了陆无疏的金丹,与杀了陆无疏别无两样。他不就是要我弟弟的御灵珠吗?他对我的恩情,我早已在这些年还清,如今母亲尸身已毁,我也不想再帮他,让他自己拿去。”
凌千晟缓缓转过头,看着环着他肩头的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