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兔儿精又嗤的一声笑道:“这可如何是好,公子如此厉害,让我更喜欢了呢~”
“……”傅成蹊听得一阵鸡皮疙瘩,语重心长道:“小兔子,我也不想为难你,今日我放你回去,你好好修你的道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成?”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你可别再来烦我。
兔儿精做出一副极委屈的腔调道:“公子,你就如此讨厌我么,我不过是想与你云朝朝,雨暮暮,快活一番罢了。”
傅成蹊啧了一声道:“小兔子你倒是会做可怜样儿,你我人妖殊途,又同是男子,大丈夫一世顶天立地,如何行那苟且之事?”
谁知那兔儿精巧言道:“公子若嫌我是男儿身,我化做女子又有何难?”
“……”没想到这兔儿精竟是个苦情戏唱的极好的主,正当傅成蹊忍着一身鸡皮疙瘩,为如何说服他发愁时,忽而听到一阵略急促的敲门声,傅成蹊一惊,手上的力道不觉松了松,兔儿精见势立刻逃脱傅成蹊的控制,化了兔子形容,身子一跃钻进被子里。
傅成蹊瞧了眼瑟瑟发抖缩做一团的兔儿精,嘴角微扬,朝门外那人说道:“阿简么?进来罢。”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半扇月光落入屋中,兔子圆溜溜的眼珠儿瞟了眼门的方向,越发抖得厉害。傅成蹊心下佩服,这白简行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就能令山精鬼怪栗栗危惧。
回头遥遥一望,一人立于门外,笔直的身子在月色下泛着凛凛寒光。
傅成蹊咧嘴一笑:“阿简,你怎么还没睡?”
白简行不言语,冷冷地扫了眼屋子,片刻方道:“大师兄是在与谁说话?”
傅成蹊转过身,咋一看却寻不见那只兔子,仔细寻了一遍,只见那兔儿瑟缩着身子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角尖尖的耳朵。
傅成蹊一把掀开被子,抓住兔子背脊高高拧了起来,兔子许是吓坏了,在半空中乱蹬着四肢,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儿可怜巴巴的望着傅成蹊,蒙着浅浅水雾。
“喏~就是这只兔子,不知何时窜进了我房里,看它生得肥,毛色又极亮,若是剥了皮放了血,架在火上烤,撒一把孜然,定是脂香四溢鲜美非常,哈哈~阿简与我同食不?”说着将手中那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举到白简行面前晃了晃。
被白简行冷冷的目光扫过,那兔子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眼含泪珠惨兮兮地望向傅成蹊。
傅成蹊笑道:“哈~看它真是怕极了你。”
白简行瞧了眼兔子,又瞧了眼傅成蹊,浅色的眸子略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冷冷道:“大师兄,人妖殊途,此等精怪还是不要……不要近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