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昭看傅成蹊不为所动,圆溜溜的眼睛泛着泪光撒娇道:“莫哥哥可怜可怜我罢,连昭最经不得冷,笙哥哥不理我,我只有莫哥哥了~”
傅成蹊当下便有些疑惑,对小连昭爱不释手的顾笙,最近怎的放着这小畜生不管了,于是问道:“你最近怎的不去缠着阿笙了?”
连昭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笙哥*哥日日呆在筠哥哥房里,同床共枕,我去瞎搅和什么呢。”
傅成蹊闻言微微诧异,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小兔崽子的话也不能全信。
后来连昭实在钻得勤了,傅成蹊也懒得赶,好在这连昭虽满口翻云覆雨,身子还算老实,胆子也忒小,一旦身子捂暖和了,枕得舒服了,就安安分分地趴着一动不动,毛茸茸的贴着倒还挺舒服。
只好几次白简行瞧这一人一兔躺在床榻上,同衾而眠,面色都由白转青,扫过来的目光似一把极锋利的冰刀子,瞧得傅成蹊心中发凉,连昭更是紧贴傅成蹊瑟瑟发抖。
被白简行瞧个三四次,连昭再也不敢来了,宁远自个儿瑟缩在顾笙厢房的锦被里取暖,也不愿受这似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狠厉视线,得,你们一个个成双成对,就我活该独自瑟瑟发抖,连昭在冰冷的被子里闷闷不乐地想,还有东厢房那位卢哥哥也形单影只,算了,他家那个羽衣人自己更惹不起……
连昭越想越觉得自己孤苦伶仃,于是放弃了,打了个哈哈,还是好好睡大觉罢……
*
秋日干燥,内火旺盛,一日凌晨醒来傅成蹊感觉喉咙疼得说不出话,想与顾筠讨些去火凉血的药丸子。
穿过游廊走到顾筠的厢房,彼时天还未亮透,院子里弥漫着薄薄的晨雾,顾筠的房门虚掩着,漏进半扇淡蓝的晨光。
傅成蹊瞧见虚掩的门,心下疑惑,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再敲,还是不应。
不应该啊,顾筠平日里不到卯时便起床了,今儿不会是生病了罢?傅成蹊微微皱眉,迟疑片刻,轻轻推开半掩的门。
混着安息香的暖气扑面而来,晨光从窗纸透进屋,暗淡的光线下屋中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傅成蹊向前走了两步,愣住了。
床榻上帷帐半掩,隐隐约约是两个抱作一团的人影。
愣了片刻,傅成蹊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探了探头,只见顾筠蜷在顾笙的怀里,呼吸匀长,一双手环住对方的肩膀。而顾笙则单手搂住顾筠的腰,紧紧贴着抱了他,下巴抵在顾筠的肩窝上,嘴角微微扬起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傅成蹊突然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立刻踮着脚退出了顾筠的厢房,还顺手掩好门,逃跑似的快步走在回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