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顿悟了!顿悟什么了?她去趟西藏,神山圣湖转一圈都没顿悟的人在家对着麻将桌发几天呆就顿悟了?”安赫笑了起来,低头把脸埋在膝盖上笑得停不住,一边笑一边哑着嗓子说,“这就顿悟了,她还会用这么有深度的词儿我真是太意外了,我都快顿悟了……”
“要不你哭吧,”那辰搂着他轻声说,“我陪你一块儿哭。”
“我刚哭过了。”安赫说。
“你那样哭没用,”那辰拍拍他,“声音太小了,要哇哇大哭。”
安赫没有说话,他知道那辰的意思,放声大哭是一种很好的宣泄途径,但对于他来说,不是轻易能做到的事。
他说话,做事,所有的情绪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已经很长时间。
“帮我拿片儿药吧,”安赫指了指床头柜下面的抽屉,“睡一觉就好了。”
那辰下了床开了床头灯,从抽屉里摸出药看了一眼:“安定?”
“嗯。”
“医院开这个药不就一次几片么,你怎么有这么多?”那辰放了一片在他手心里,“去垃圾小药店买也最多就给你十片儿。”
“开了几次没吃完,”安赫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嗯?”那辰把药放回抽屉里,跑进客厅里倒了杯水,“没怎么啊。”
那辰看到药时的眼神和表情都有些改变,安赫吃了药躺到枕头上,也许跟他妈妈曾经的什么事有关,或者直接跟他自己有关……
“累死了,”安赫闭上眼睛,“很累……”
“睡吧。”那辰关掉灯挨着他躺下。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