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鸠山先生啊。”
吴越说:“鸠山先生什么都没做,就是看人家施工。”
“那我也看人施工。”赵忱之说,“总比躺着好,你又不陪我睡。”
吴越脸一红,说:“我忙着呢。”
赵忱之说:“算了,我去找顾先生谈谈。”
他刚准备出门,顾裁缝却自己跑来了,还带来一辆半新不旧的黑色越野车,说是给赵忱之应急用。接着又强调事情麻烦,应该及早抽身回去,别在这儿瞎掺和,鸠山老头儿也应当壮士断腕,找别的地方重建日餐厅。
他说:“你们那酒店的债务关系复杂极了,公家都整理得头痛,层层剖析花了好几个月才弄清楚——顺便说公家在该集团布控足有半年多了,老早就想下手抓了——现在呢,案情是基本清楚的,业主方那位董事长伙同几位副总,通过伪造财务报表、项目合同、审计报告,虚构供货合同、捏造资金用途等等,分了几十次,骗了十家银行四十多亿的贷款、承兑汇票和信用证,所得的钱用来还贷款、货款、缴税也就罢了,他还用来开发和购置高端房产、赌博、个人挥霍和放高利贷。”
“但银行那边还不是最糟糕的,贵董事长还涉嫌非法集资,允诺月息1分到1.5分吸纳资金,截止案发,已经向百来个单位和个人吸收了一共三十多亿,这也是我今天才打听到的。”
吴越倒吸一口凉气:“所以是七十亿?”
“八十亿。”顾裁缝比划了一下手势,“而酒店资产再加上周边的一点儿商铺、物业,拍卖估值绝不超过二十亿,况且还会流拍。”
赵忱之沉默不语。
顾裁缝说:“如果是八亿,我抽屉里扫扫,床底下翻翻,存钱罐子里倒倒,四处凑合还可能填补上,八十亿,简直想都别想!”
他喝了口水:“所以法院干嘛要突然贴封条呢?事情太严重了啊,本案不是单纯的经济案件,也不是普通官商勾结案件,还涉及到维@稳的层面。别的酒店产权更迭时还能正常经营,你们连开门接客的资格都不能有。但他们现在也后悔,封门这事儿等于昭告天下酒店出大问题了,收不回来借款银行不会跳出来闹,单位也能克制,那些个人可就不一定了,影响社会和谐发展。”
赵忱之问:“开始闹了么?”
“你去酒店门口看看,横幅都拉上了,上面写着‘还钱!还钱!还钱!’”
吴越说:“我下午去过酒店,没看见横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