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寒,你在写什么?”
本来只是正常的对话,但温轻寒瞬间就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时清秋能明显看到她眼里的慌乱,甚至都能听到她倒吸一口冷气,而后迅速地将笔记本盖上,拉开抽屉放好,再“嘭”地一声关上。
藏久了的一些东西,即使她坦坦荡荡,即使明知道没有什么不能见阳光的,可始终将它置于黑暗里的这种习惯,让她下意识地拒绝阳光。
两个人四目相视,时清秋笑意微凝,问她:“怎么了?那是什么?”
“没什么,上次你见过的,我随便写点东西。”温轻寒勉强镇定,眼神不免躲闪。
倘若是实情,温轻寒不会一下子解释得这么频繁。
时清秋发现,这么长时间以来,温轻寒的习惯已经逐渐融入了她的生活里。平时可能不易察觉,一旦有什么不对劲或者她想要回想些什么,轻易就能够看清或者分辨。
就像她吃惯了时代广场的那家棉花糖一样,倘若某一天她吃到了另一家的,同样都是甜味,她却能轻易辨别不是她最喜爱的那一家。
她咬了咬唇,强压下那一丝疑惑与感觉到隐瞒之后的失落,绽开笑颜,声音却有些低:“那我去洗澡了,我忘记了点事情所以出来,顺便看看你怎么不在房里。”
时清秋转身时,温轻寒眼睫轻颤,看着时清秋极力掩饰的失落,心脏好像一下子被抛进了深谷。
时清秋身上还穿着她们一起去买的那件衬衫,这是她的妻子,不是别人。
温轻寒猛然站起,迈开腿几步过去,伸出手把时清秋死死搂在怀里,她垂下头,喑哑着声音坦白:“清秋,我说谎了,那是我的日记。是我写了很多年的日记,从大学到现在,有时候很多天都不写,今天突然想记录我们这段时间的事情,就趁你洗澡的时候过来写。”
时清秋怔愣少顷,随即双手覆上她的手背,转头用侧脸蹭她的鼻尖,好笑地问:“那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有人了,怕我知道。”
温轻寒静了一会儿,认真道:“我只有你一个。”
时清秋松开她的手臂,转身安抚:“好了,老干部,我知道了,我刚才开玩笑的。还没写完的话继续写吧,我去洗澡。”
温轻寒看着她眼底的温柔跟信任,慢慢地靠近说道:“是我考虑得太多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顿了顿,郑重地,轻声地说:“我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但是那里面有我的过去,有你外出工作时我所有的想法。所以,你如果看了,不要让我知道。”
那个时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