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说:“试试吧。”
娑罗手指扣在地上,带着点歉意:“我根系最多就蔓延到了小区跟后山底下,不能再过界了。”
陆尧知道她的难处,树木这一类的幻化神智不容易,然而一旦点通了那根脉,那就一定是成千上万年的老东西,邺城中除了娑罗还有几颗,因为本体不能轻易移动,所以没有搬来小区中居住,只是上了档案,陆尧管着明面上的,偶尔去询问一下情况,诸如今天吃了多少这一类的无聊事情,暗地中这一族自然有自己的规矩,根系伸到哪儿哪儿,都算的一清二楚。
轻易过不得界。
陆尧磨了磨牙齿,这个理儿对哪边来说都适用,今天下午他还跟娑罗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出事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结果半天的时间不到,孩子说没就没。
也得亏今天兔兔她妈没有上夜班,不然十二点才下班到家,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情。余三七换了个地方抛铜钱,半天后的终于站了起来,讪讪道:“东北。”
有人喊道:“就这么一个大体的方向怎么找?”
“该不会让人拐子给拐走了吧?”
“舍翅鸟来了么?”陆尧面无表情,问:“让他去找找。”
“来不了,他最近司法考试,这几天都在学校宿舍住。”旁边有人答了一声,“赶过来太耽误时间了。”
余三七插嘴道:“不用找他。”
“那你倒是算出来人去哪儿了啊。”
“也不用算。”老骗子把铜钱往口袋中一塞,陆尧掀起眼皮,冷道:“什么意思?”
老骗子咽了一口唾沫。
——青年两只手插在口袋中,背光而站,眼睛黝黑而明亮,嘴唇抿成刻薄的一条线。这个表情很少会有人见到,见到后能活下来的人更少。
老骗子打了个寒颤,说:“就今天那个老头——人醒了之后不是口口声声问你要药么?你没给,晚上兔兔就不见了……”他手放在口袋中,几枚铜钱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再者说了,邺城这么大的地方,晕在哪里不成?偏往咱小区门口倒。哪儿来这么巧的事情。”
小任缩在人群后,小声道:“要不然我断根胳膊吧,用不了多久就长出来了,能把兔兔换回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