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脖子僵硬,面无表情。胖子两手指一扣,一个侍者模样的人走过来。来人长的很秀气,眉毛修的又细又长,脸上画着淡妆,他很有礼貌的对着余洋作自我介绍,“夏先生吧,我姓汪,叫我小汪就好。”

余洋微微点头,“叫我小夏就好,先生什么的,有些别扭。”

小汪含笑引着余洋去更衣室。偌大的更衣间看花了余洋的眼睛,真没想到一家夜总会而已,居然有这么阔气的更衣间。里面忙碌的人不少,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都有。小汪手提着同他差不多的套装递给余洋。

白色的衬衫外套个黑色的马甲,外加一条板正的黑色西裤,脖子上精致的红色领结,趁着余洋白嫩的肌肤。小汪望着余洋,眼睛有些发直,“小夏,这身衣服怎么一穿你身上就变得这么有味儿了啊。”

余洋的脸微微发烫,虽然这是夏雨笙的脸,可是现在还是自己在用这具肉体。余洋以前可从没有人这样夸过他。话说回来,这样夸一个男人确实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但是四周投来的怪异目光,让余洋有些毛骨悚然,总觉得那是毒蛇盯上青蛙时的眼神。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小汪格外照顾余洋,也没让他做什么复杂的工作。先从基本学起,余洋从未接触过类似工作,学起来也有些吃力,光是琳琅满目的酒就够他认一个月的。

他要做的工作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他的工作是送酒。送酒有很多学问再里面,第一,侍者要懂得如何与客人周旋,特别是遇到难缠的客人时。其次呢,要懂酒。最后,就是要脑袋灵活,记清楚桌牌号。

这家夜总会,大厅里是圆形摆设,正中间是舞池。人生音乐吵杂,让余洋觉得憋闷。而舞台中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齐刷刷跳起撩人的钢管舞,奔放,狂野。下面的客人不时拍手叫好,更有甚者走到舞池旁,将钱币直接塞入女郎的胸衣或者内裤里。

余洋看着就脸红,长这么大,有一次女友紧紧亲亲小嘴,还是被动的,其余什么都没干过。

小汪推着僵硬的余洋,“小夏,你记着,送酒的时候要绕过这个舞池……”

余洋似懂非懂的听着,就这样忙活一个晚上,倒也是相安无事。然而临走时结账的时候,小汪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红包,余洋吃惊不小,不明白怎么回事。小汪耐心解释,“这是侍者的额外加薪,每个人都有的。”

余洋摸着那个红包,分量还不少,心头一热,竟然觉得这个工作还不错。以后这样干下去也挺好。收入蛮高,也不怎么累,这样兴许就可以解决骆可的问题了。

凌晨2点半,余洋有些激动的回到家,轻手轻脚脱去鞋子,放下手中的皮包,想去洗个澡睡觉。却意外听到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余洋有些诧异,这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觉?

余洋一声不响的坐在外面等着,也没有开灯。十分钟过去,水声还是不间断地响着。余洋按耐不住了。他走到浴室门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里面只亮着微弱的夜明灯,而且浴室内没有热蒸汽,显然那人是用冷水冲澡。更奇怪的是,伴着哗哗的水声,竟从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余洋皱紧眉,抬脚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下,他隐隐约约的看见,骆可裸着上身,背后青了一块,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埋着头,任由冰冷的水冲着身体,宛如一只落魄的贵族猫。而浴缸的旁边,摆着那个破碎的黑框眼镜。

余洋的心立马抽痛起来,他两步走过去,迅速关掉冷水,把骆可从冰冷的水里拉出来,拿出一块干的毯子给骆可擦着身体。毯子下,骆可的嘴唇已经发紫,浑身冰冷无比。

余洋心疼地问他,“你这样子坐里面多久了?先把湿裤子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