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断崖,余洋紧紧握住了骆可的手,低声问骆可:“小可,你怕不怕?”
骆可身上就一件薄薄的衬衫,早就被汗浸透了,此刻一停下来倒是觉得凉了起来,他往余洋身边靠了靠,摇了摇头。
余洋叹了口气,其实不问也知道骆可肯定是这个反应,自己连累了这个善良的孩子。余洋压低了骆可,“这里草高,我们先躲一下。”好在夜幕给他们提供了天然的屏障,余洋竖着耳朵,等着那两个人的到来。
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四周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气息,可是余洋觉得最怪的还是自己。从刚才开始,体内就有一股陌生的力量蠢蠢欲动,像是凶猛地野兽终于回到了丛林的那种强烈的狂野感。余洋拼命压住自己的心跳和那股燥热感,越来越用力地握着骆可的手。
骆可被余洋握的麻痛,抬头对上了余洋的变样的眼睛。瞬间骆可一双乌黑的眼里写满了惊讶,隐隐的闪过一丝恐惧。余洋的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挂着的那稍显兴奋的表情是如此陌生;周身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场,就像是一只埋伏好的鳄鱼再等着猎物送上门来。
两人终于到,其中一个问道,“人呢?刚刚看还在这里。”
“肯定藏在这附近了。”另一个人还望了下四周,大声嚷到,“喂!你们快点出来,不然我要开枪扫射了,到时候被打爆了脑袋别怪我……”
话未说完,余洋已经飞速的冲了过去抢下了枪堵住了他的嘴巴,刚刚身体的沉重感已经不翼而飞,现在余洋感到格外的轻松,那男人的反击被余洋轻易就控制住了。沉甸甸的枪拿在手里的感觉太美妙了,一下子唤起了余洋对这些冰冷机械的记忆,余洋的眼前出现一片血红色,他的手不受他自己控制的连发了两枪。不知道什么东西溅了余洋一身,热乎乎的,充满了血气。
余洋用力晃了晃头,等眼里的红色褪去时,他看到了一旁瞪大了眼睛僵住了的骆可。余洋扔下枪,扭头发现身旁躺了个尸体,脑袋被爆了大半个,白花花的脑浆四溅,而另一个人也悄无声息的倒地不起。余洋的腿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再一看自己的双手,沾上了白的红的恶心的液体,刺鼻的气味让余洋干呕起来。这人是我杀的吗?我杀人了!
余洋不停的干呕着,身体又没了力气,慢慢的跪倒在地上。骆可怔怔地看着余洋,刚刚余洋连发的两枪又准又狠,在配上刚刚冷酷的表情,简直像个训练有素的杀手。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骆可怎么也不会相信余洋纤细的身躯居然会有这种身手,更不会相信包容的叔叔会这么狠辣。
两个刚刚还在叫嚣的人现在渐渐变的冰冷,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却越聚越浓。这种强烈的血气,引来了丛林的杀手。
骆可回过神来,撞着胆子接近余洋,当看到余洋于以前无异时,连忙上前扶起了他,将他拖离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叔叔!”骆可惊叫一声,“狼!”
余洋勉强打起精神,扭头看到了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慢慢靠近。余洋慢慢看清楚了,是一只拖着尾巴的匍匐前进的成年狼。还好,只有一只,余洋刚放松一口气,那只狼便风驰电掣的发动了袭击。
余洋将骆可推到一边,狼一口咬住了余洋衣袖的一角,拖住了余洋。余洋有些心慌,现在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自己的力气哪里比得过这个野物!如果没有扔掉那手枪就好了!余洋被狼缓缓地拖到了断崖边上,从崖下面吹上来的冷风拍打着余洋的脸。那只狼显然是非常狡猾,等待着时机打算发动第二次进攻。
骆可焦急的看着余洋,突然想到了那只手枪,内心的焦虑压过了对尸体的恐惧和排除,骆可利落地折回尸体旁,捡回了枪只,对准了那只狼。这是骆可第一次拿枪,枪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好用,光是叩响枪支就让骆可有些胆怯。骆可慢慢接近悬崖边上的一人一狼,举着枪晃了两下终于不怎么颤抖了。
余洋看到骆可手上的枪,本想让骆可扔过来,可是又怕这狼抓住机会,于是对着骆可急切地说到,“开枪,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