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怕自己的儿子也有这样的担忧,今日下朝的时候,贵妃娘娘就将安承继叫了过去,告诉了他这一道圣旨的来源,好让儿子安心。
知道缘由后,柳源也真正放心下来了,贵妃娘娘能够做到十年如一日地宠冠后宫,其心机与手段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面上也没有因为猜错事而显得尴尬,只是了然地带了点头:“既然是贵妃娘娘请下的圣旨,的确是柳源多虑了。”
“就是可惜了,听说陆言蹊长得还不错。”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之后,屋内的人也开始放松了下来,讨论之中,甚至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猥琐。
静王听到这明显不怀好意的戏谑,却没有阻止:自从三年前陆言蹊无缘无故把他揍了一顿之后,他对陆言蹊就心有不满,但是为了陆家,也只能一直隐忍,现在陆言蹊被赐给了太子,静王自然也是心中暗喜的。
既然静王没有阻止,自然也就是默认了他们的玩笑,立马就有人接过了话茬:“可不是?从小就男生女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呢!”
说着,此人还露出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这也是对陆言蹊极为看不上的一员,而追其原因嘛?则是因为陆言蹊曾经和他的弟弟赛马,结果完全不遵守规定,让他弟弟从马上跌落了下来,以至于瘸了一只腿!
“对啊,我还听说……”
一时间,屋子里充斥在低级的调侃,而静王还没有发现,在他的阵营中,几乎所有人都和陆小公子有仇,不是因为儿子,就是因为孙子,要不就是因为兄弟姊妹,总归,就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都曾经被陆小公子狠狠地“照顾”过。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京城中的小霸王,有多么地招人恨了。
……
而另外一边,西元太子府书房:
安景行望着手中的信纸上的内容,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兴奋的心情终于渐渐冷落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原来竟然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吗?自己愿意,可惜言蹊却不愿意吗?也是,不说言蹊身为男子,就说自己这岌岌可危的太子之位,谁会愿意嫁给自己,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安景行温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手指在自己没有意识的时候开始渐渐用力,就连手中的信纸已经被捏出了褶皱,也没有让安景行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而站在一旁的暗月,看着安景行手中快要被捏破的信纸,终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主子?”
信纸是暗月送来的,上面记录着的什么,暗月自然也是清楚的,见自家主子对陆言蹊接旨时的反应如此在乎,暗月心里也在暗暗着急。
“你说……他是不愿意的吧?飞来横祸……”安景行低声喃喃着,这一页信纸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泼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