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陆言蹊的声音也从屋内传了出来:“什么叫出头鸟?难道娘同意让我拜一个妾为高堂吗?”
屋内,陆言蹊靠在椅背上,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对于父亲的指责,死也不认。要知道上辈子婚礼后不久,季幼怡就封了后,而其中一条理由,郝然是太子大婚之时,已然承认季幼怡为高堂!
对于婚礼上陆言蹊对季幼怡的态度,陆远算是勉强认下了,但是对于另外一件事,陆远却极为不赞同:“那公主呢?为什么要顶撞皇上,将公主接入府?”
对于安景卿,虽然他们也能想到在季幼怡膝下不会好过,常年病弱的身子就是例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希望陆言蹊顶撞皇上来换取安景卿的安全。
“景行不放心景卿在宫中,我心悦于他,自然要喜他所喜,忧他所忧。”陆言蹊说得理直气壮,看到陆远有些难看的脸色,终究叹了口气:“爹,儿子已经嫁给太子了,这辈子便会与他荣辱与共,但是儿子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儿子唯一能做的,便是以后……不拖累威远将军府。”
言语间,竟然是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虽然陆言蹊重生以来,一直在筹谋最后的行动,但是谁也不能确保这种事情能万无一失,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若是败了,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陆远闻言,捏了捏拳头,没想到小儿子居然抱有这样的想法,这才是新婚啊:“若是……将军府也能护你周全!”
云婉仪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件事,在赐婚之初,她就已经和陆远商议过了。
只要威远将军府不站队,就算安景行败了,只要陆言蹊是从威远将军府走出去的男儿,只要威远将军府认他这个儿子,保住陆言蹊,不在话下。
“爹,娘……你怎么就不懂呢?”陆言蹊闻言,悠悠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说了实话,“若是景行有什么三长两短,儿子又岂会独活?”
陆言蹊自重生以来,最大的两个愿望,便是护住将军府周全,让景行拿到理应属于他的位置,现在第一件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待到来日,完成另一半后,他自然会陪着安景行上穷碧落下黄泉。
“你……他若事成,怎么还会有你的位置?”听到这话,云婉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刚刚言蹊脸上的表情,让他知道,生随死殉,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想到这里,云婉仪不知道该骂小儿子傻,还是该为小儿子的感情感到担心,若是太子有登大宝的一日,怎么会立一个男子为后?
“他不会!”陆言蹊说这句话的时候,斩钉截铁,话语中的坚定,不仅吓了陆远和云婉仪一跳,也重重地打在了书房外三人的心上。
这是怎样的信任,才能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三个字?才能如此坚定并且毫不思索地说出这三个字?
“他不会!”这次,陆言蹊的嘴角弯了弯,语带柔和,满是情谊。话语中的坚定与信任,比刚刚更甚。
若是在成婚之前,云婉仪说出这句话,陆言蹊可能还会有所担忧,就如同当时担心安景行会纳妾的想法。但是经过这三天,让陆言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