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勋觉得眼下的事他无法理解,可还是有些回过味儿来了,他开始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看他们这意思,这屋里似乎并不像他看到的那样是五个人,似乎是多了一个人,而这人只有自己能看见?
如果一定要说有一个人是多出来的,是所有人都看不见的,那就只有他了。
“是说他么。”叶勋往桌边男人的方向指了指。
“天哪——”女人又尖叫起来了,情绪有些失控地向门外跑去,混乱当中一脚踢到了那男人正坐着的凳子上。
凳子完全不受力地应声而倒,男人却依旧保持了坐姿,仿佛被踢倒的并不是他正坐着的凳子。
叶勋吃了一惊,而紧接着在山羊胡子和穿着对襟棉袄的人都起身去追那女人的时候,一直没有动过的男人慢慢地站了起来,冲他微微弓了弓腰,转身向门外走去。
一缕夕阳从门外投进屋里,男人走进这片淡淡的光芒中时突然有了变化,他的身影渐渐淡了下去,还没等走出门,就完全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叶勋看着眼前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消失不见了的男人,站在原地几乎无法动弹,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么诡异的场面,这是人是鬼?
自己究竟是碰上了什么事!
柯阳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想多睡一会,偏偏上周师傅接了个活,钱给得不少,说是个富婆,最近总梦见早前儿死了的老公,弄得心神不宁的,想让大师给开解开解。
富婆是让他们上门,但师傅不肯,说是她不能过来就算了,一副不稀得赚你这点钱的样子,其实柯阳很清楚,这就是抻一下,让人觉得谱这么大的半仙儿,一定是真半仙儿。
这么抻了快一个星期,富婆扛不住了,说是今天就要过来。
于是柯阳只得按点起来了,给师傅把行头给准备好,等着人来。
富婆一进门,柯阳就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男人。他心里一阵烦躁,就知道一头痛准没好事,好在这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企图,也许只是因为放不下某些东西,感情,或者别的什么。
这场戏的主角是师傅,在告诉这富婆她身边有人之前,要由师傅装模作样地先折腾一会,烧点符,念点咒之类的,然后他再适时地装一把鬼上身。
不管能不能看到东西,柯阳都是装。上身这事挺邪乎,他轻易是不会做的,甚至不太愿意跟那些东西交流。偶尔能看到鬼的所谓灵异体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师傅在信口开河的时候能稍微靠点谱而已。
阴阳两相隔,柯阳不愿意去做这个传递消息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