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何卿之又装模作样地瞪大了眼:“宛宛你什么时候学会瞪人了?这瞪人的功夫也是跟陛下学的吧?”
“……”唐宛宛无话可说,又一向嘴笨,只能被两个闺中损友轮番调侃。
几人来得晚,学堂已经窗明几净了,丁点灰尘都瞧不见,不知是哪些个大公无私的姑娘打扫干净的。唐宛宛寻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倒数第三排。
学馆每两月一次考试,成绩好的做前排,成绩差的坐后边。这么个简单的法子放在隔壁的男子班,只能起到三分效果;可放在这群爱面子的姑娘身上便成了十分,各个卯足了劲用功读书坐前排,连一向坐在倒数前三排的唐宛宛都自知丢脸。
女学馆的姑娘大多自视甚高,官家姑娘瞧不上唐宛宛这样死记硬背还成绩落后的,寒门姑娘瞧不上唐宛宛这样出身优渥还不思上进的,上下两不着,故而整个女学馆六十余人,还真挑不出来几个能说得上话的。
苏夫子布置了两个月的课业是为了让她们不要松懈,厚厚三沓课业收上去,她自然没功夫一字字细细审阅,将每个人的课业一目十行扫上几眼,便能瞧出态度如何了。
“顾芸芸,短短一篇小赋你释错了五句,这两月可有温书?”
被点到的姑娘颤巍巍站起来,紧紧咬着唇,不敢作声。苏夫子又批评了几句才让她坐下。
“唐宛宛。”
唐宛宛赶紧直起身子坐等批评,两个月的课业她用了两天半做完,还匀出了半天看话本,课业的质量可想而知。
女夫子似乎有些诧异,盯着手中的课业又仔细瞧了瞧,抬起脸朝唐宛宛笑着说:“这回倒是知道用功了,十分不错。”
唐宛宛假装谦虚地埋下头,她在女学馆念了六年书,这还是第二回 听到夫子夸奖,头一回是夫子夸她“值日做得不错”……
这回才是实打实的褒奖,唐宛宛心里那个美滋滋。她托着腮,瞅着陛下赐下的新砚台和新墨条出神:要是将来入了宫还真有一个好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陛下能天天给她开小灶,她再也不用发愁课业了,也再不用听夫子批评了。
堂堂九五至尊在她眼中竟仅剩了这么个好处,若是晏回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估计还得冷笑一声“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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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离宫回了家,晏回清晨散步的习惯却留了下来,只是没了身后那个屁颠屁颠跟着的小尾巴,这御花园的一步一景看着也失了几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