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知道她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快乐不快乐,就已经是天堂里头的天堂。
没这个前提,再古老冗繁的宣誓仪式,也毫无意义。
不过就是出於对先祖的敬意,彼此配合著走个过场。
被我在这里扯著链子,毫无痛感的太阳王依旧毫无顾忌地继续向前走去。连续不断的大力顺著链子一波一波向前拽。
他的腿太长,步子也大,很快就把一时不慎的我拽倒。没等我撑地支起身来──又一股大力拽著我的左手笔直伸向前,扯倒了我刚撑起一半的身体,又搓著我紧贴地板的脸,向前拖行。
满脑门都爆出了青筋,我伸出右手手掌,握住了被拖过程中,路过的一旁桌脚。
沉重的黑檀木桌角压著大面积的厚毛地毯,被我拽著一路继续向前拖行。
“……”
我松开桌角,勾臂圈住了撞到我脑袋上的,手臂粗的纯金围栏。绷紧肌肉向内使力──
“哢嚓!”一声脆响。
拦腰截断的立柱被我抱在怀里,锋利的截面在坚硬的地面上摩擦而过,发出刺耳的研磨声,长长的拖行痕迹一路绵延。
最後我抱住了正殿承重最大的柱身。
可是,柱身承重,柱身外雕刻的圣龙图腾却并非如此。
五体投地,一手揽著雕塑龙,一手被扯著高举向上的我,像人形瀑布一样,面无表情地被一阶一阶拖下了百米王阶。
透过翻滚的视线,隐约可以看到男人在前面双手懒散插兜,施施然大步前行的宽阔背影。
想到自己完全可以站起来多走两步,是挺久之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