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风龙疆看我的时候,也经常会中途起身去会客厅,下达指令,办理公事。
有一次,他被副官叫走之後,很久都没有回来。
等了许久之後,我终於站起来,朝叔叔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推开会客室的大门以後,我看到了很多的人。
有的戴著面具,大部分没有,但是全都穿著水龙疆传统的朝圣礼服。
他们排成了长得望不掉边的队伍,垂著手,静静肃立在离穆底斯叔叔最远的角落里。
一个一个依次地走到穆底斯叔叔的面前,双膝跪地,用右手指尖轻触自己的额头、左胸,然後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向著穆底斯叩首。
这些人是因公,必须常驻在风龙疆的水龙疆外交官员。
他们没办法参加家乡每年一次的朝拜日,便来对未来的王行跪拜礼,希望能够得到未来之主的护佑。
那是年幼的我刚刚学到的水龙疆礼仪风俗。
——触碰额头、左胸,代表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都敬奉给万能的主。
穆底斯叔叔一个人站在被所有人敬避开的空旷空间里,白袍胜雪。
抬起裹覆著雪白手套的手掌,掌心晕开一片乳白色的光束,看起来很温暖,罩在跪拜之人的头顶三尺。
那一刹那,得到了神王护佑的信徒幸福地战栗著。
朝拜的队伍很长,旁观的我还是个孩子,并不懂得朝拜仪式对於尤为思乡的水龙疆人的神圣意义。
模仿著跪拜的人的动作,并不标准地用不知道哪只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胸前。
当我做完这个动作之後,侧身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正在接受朝拜的穆底斯叔叔却突然向我这个方向,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