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神祭日那天,也是情爱之後,草草穿上的礼服。
不像他现在这样,腰间悬挂君王之剑,健壮身躯佩戴绶带,胸前缀满象徵地位与王权的各类勋章。
奢华的披风深红镶金滚边,一路长长拖曳在身後,金发高高挽起。装容端正威严得让我一时不由得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本尊。
闪电过後,整个走廊又回到一片黑暗之中,他就这麽矗在黑暗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头潜伏在暗处,长著双黄金色瞳孔的巨兽。
我回视向他。几秒钟後,他拎著沉重权杖,迈长腿,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啪!”
他单手握权杖,将手掌压到我耳侧的窗面上。然後,他高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整个地朝向我,倾压下来:
“去哪?”
连绵不断的雨水冲刷声中,男人在极近处问我,低沉喉音毫无温度。
不仅是声音。
离得这麽近,我才发现男人的全身都已经湿透。冰雨将他浇了个津湿。淋淋漓漓顺著衣角下摆、下颌处流淌不休,又因为男人的体温极高,在他的颈後、肩背处,蒸出了腾腾的白色水雾,环绕著雷奥周身。
——雨大成这样,他没撑防雨结界就回来了。
“——来得正好。”
我抬头一把攥住了他的领口。
“穆——”刚开口说了一个字,
“——轰轰轰轰轰轰!”
刚才的闪电这时候才落下了雷声。震耳欲聋的落雷震得玻璃嗡嗡发颤。简直像将要响到世界尽头一样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