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回来,虽然知道这种做法非常愚蠢。
他明显处于劣势,人单力薄,连屋子都进不去。左思可以拒不承认,甚至将他打出门去。况且此刻他是外人,凭什么管人家夫妻间的事?名不正言不顺。不仅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且出力不讨好。但他不能扔下钟笔不管,也不能冲动地报警。他不希望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街知巷闻。双方都不是默默无闻的人,这等丑闻,还是私下解决比较妥当。
有些时候,人需要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和魄力。
第二十六章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
左学本来每天下午都会在花园里玩的,但今天其中一个保镖拦住了要出去的他,微笑着说:“小少爷,我们一起来‘打怪兽’吧。”左学一听,精神百倍,也不出去了,立即搬来游戏机,俩人坐在楼上的起居室里玩了个昏天暗地。
钟笔的病一时好一时坏,恹恹的,有气无力,浑身发虚,更不用说出来了,她连楼都很少下。
眼看五点过了,那保镖越来越怀疑,最后请张说离开,语气很不客气,甚至有点儿要动粗的意思。张说不动,淡淡地说:“等我打个电话。”
他打给左思,平静地说:“我是张说,现在在你家里。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保镖在一边听了,识相地走开,没有再赶他。
左思又惊又怒,张说怎么会在自己家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露声色地说:“幸会幸会,可有招待不周之处?”他推掉应酬,急匆匆往回赶。
不知道张说可有报警。虽然还够不上非法拘禁的罪名,顶多配合警察调查做一做口供笔录,但一旦捅到小报那里--“美成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软禁妻儿”,这名声可不大好听。
香港的小报一向无孔不入,唯恐天下不乱。
钟笔站在窗口看见铁门徐徐打开,知道是左思回来了,心情很不好,披头散发地冲下楼,还没看见人,声音已经远远地传了过来:“左思,你到底想怎样?”砰的一声一脚踢开大门,震耳欲聋,显示出她此刻怒火冲天。她被软禁将近一个星期,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决定破釜沉舟,什么都不管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从头到尾都是左思在逼她!
她钟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她要跟他决裂,不顾一切,不然迟早他会将她逼死,迟早会的。
当她看见张说站在庭院里跟左思握手寒暄时,不由得惊呆了。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他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光明正大,一点儿都不藏头露尾--她不是没有考虑到张说的尴尬,但她除了他,已经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了。
她想起一句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战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娶我。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泪盈于睫。
张说便是她的盖世英雄,结局如何已不重要。
左学听到母亲的怒吼,犹如天上劈下一道惊雷,以为要打起来了,连忙跑出房间,看见张说,呆了一下,一把扑过去,“张说,张说,你总算来了!”想到俩人之间的暗语--提拉米苏,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全是他的功劳!
左学对父亲从未这样亲近过,左思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有些嫉妒。这个张说,到底有什么魔力,妻子倒也罢了,是他硬生生拆散他们的,怨不得他们心有不甘、藕断丝连,可是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为他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