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心想她家里乱成一团,心里一定很烦闷,因此说:“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钓鱼?”
唐译指了指走路还有些不稳的唐赐,没好气说:“带着他,怎么钓?你们去吧,钓到了送我一条。”
离沈家不远处,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岸边有不少人自带小凳子坐在那儿钓鱼。附近停了一些摩托车、汽车,显然是远道而来。两人放下自行车,找了个阳光正好的地方坐着,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便钓了好几条,其中有一条一斤多重的大草鱼。陈上见了便说:“钓了这么多,够了。咱们回去吧。” 他一心记挂着唐译,又不好拂了沈飞奇的盛意,这才勉强钓了这么久。
两人回来,唐家静悄悄的,唐译正往三轮车里搬箱子,唐赐跟在她脚边来来回回地跑。沈飞奇往屋里看了看,问:“叔叔阿姨呢?”
“不在。”唐译看着满地的烟花爆竹一脸无奈。唐赐吸着手指奶声奶气地说:“走了……”唐爸爸唐妈妈被债主逼的想办法去了。
陈上指着三轮车,好奇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卖东西。”唐译把三轮车拖到大马路上,摆出箱子里的烟花爆竹就算是开张了,自己则搬了条长木凳守着。沈飞奇带着唐赐玩儿,陈上跑过来跟她一块儿坐,手里提着网兜,笑嘻嘻地说:“这是我们今天的成果,全给你。”
唐译打开网兜看了看,“不错嘛,家里正好没菜,就当加餐了。”顿了顿又说:“你大老远的来一趟,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借花献佛,晚上来我家吃饭吧,我来烧鱼。我爸妈他们去外婆家了,今天回不来。”陈上很高兴,往她那边移了移,右手搭在她腰上,头凑过去问:“你会做饭?”
唐译一脸紧张地推开他,“干什么呢你,离我远点——”
有人走过来问爆竹的价格,两人做贼似的,慌慌张张站起来。对方是认识的街坊,买了一大一小两封爆竹,看着陈上笑说:“这小伙子长得俊俏。”问唐译是谁。唐译胡乱说是亲戚,等人走远,手指点着他警告说:“老老实实坐着,规规矩矩说话。”
陈上小声说:“人家大老远的来,还不全是为了你——”
唐译又羞又恼,“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到处乱跑干什么。”
陈上见周围没人,偷偷拉着她的手说:“你知道我为了来见你,费了多大的劲儿吗?好不容易见着了,至少要亲一下吧——”
唐译啐了他一口,甩手说:“青天白日的,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中午陈上还是在沈家吃的饭,唐译热了些剩饭剩菜随便对付了一顿。快过年了,烟花爆竹的生意还不错。到了下午,她要去买菜,让陈上帮忙看一下摊。回来的时候陈上兴冲冲跟她说卖了好些烟花,脸上神情很是得意。唐译放下菜篮,打开装钱的盒子,里面有一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她越看越不对劲,拿给沈妈妈鉴定,大家都说是假的。
她气得捶了他一拳,问:“这一百块钱,谁给你的?”陈上愣愣地说:“这哪记得。”唐译摇头叹气骂他不靠谱,“哎,这一天的生意算是白做了。还愣着干什么,收摊啊。”
陈上拿着那张百元假钞左看右看、正看反看,一副如获珍宝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假钞呢,留着给我做纪念吧。”他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真钞跟唐译换。唐译哭笑不得,拿钱扇了下他的鼻子,骂了句“傻瓜”。
“先别忙着收摊,今天最大一单生意还没做呢。剩下的这些烟花我全要了。”
唐译吓一跳,“你买这么多当饭吃吗?你要玩,我送几个给你。”
陈上扑哧一声笑起来,“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人家要买,你还不卖。这里的烟花比上临便宜多了。”
唐译以为他要带回家玩,“怪不得买这多。喏,全给你吧——”她把烟花统统装在一个大纸箱里,问他要不要放车里。陈上想了想,“先放你家院子里吧。”
晚上唐译做了红烧鱼、土豆炖牛腩,又炒了两个青菜,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沈飞奇坐在客厅里陪唐赐看动画片。陈上却坐不住,时不时到厨房里看一下,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帮忙,一会儿又要尝菜。唐译嫌他碍事,支开他说:“快好了。你去买点喝的,唐赐喝酸奶就行。”
陈上买了一箱啤酒、一箱酸奶、还有几瓶白酒。唐译见了咋舌,“你们爱怎么喝就怎么喝,反正我是不喝的。”她和唐赐喝酸奶,陈上跟沈飞奇一开始喝啤酒,喝着喝着不过瘾,拼起白酒来。沈飞奇哪是陈上的对手,三杯白酒下肚,他开始晕晕乎乎,说话都说不清楚。
唐译拿过沈飞奇的酒杯,“好啦,别喝了。你看你,脸都白了,先去睡一会儿。”她和陈上扶着沈飞奇来到唐赐的房间躺下。唐译给他盖上被子,带上门出来,埋怨陈上说:“你干嘛一个劲儿的劝他喝酒,回去又该挨沈阿姨骂了。”陈上叫屈,“这关我什么事,我哪知道他酒量如此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