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仗着自己脸皮厚,对其他的房产老大们呲牙一乐:不降价也行啊,你们凑一凑份子钱,让我度过这道难关。到时候我就豁出去,拿这几栋房子当白宫卖,准保价格抬得比天都高。
那几个老板除了大骂常青臭不要脸外,也没别的办法了。
可几个经营商场的老板却联合开始降低档口的租金,于是长兴商场的很多商家纷纷转移阵地。偌大的商场日渐冷清。
房子买出去了,只是饮鸩止渴。银行的大窟窿依旧补不上。几个材料供应商纷纷找上门来,索要欠款。带头讨债的居然是钢材厂的高明洋。
“老常啊,别怪兄弟我不够朋友,实在是你的公司已经风雨飘摇,我们私人jiāo情跟生意是一码归一码。你先把之前的钢材钱结算了吧!”
常青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有人在背后煽动的。
他这个落魄船长开着一艘露了底的大船已经搁浅了。
公司宣布破产的那天,常青没有去公司,他关掉手机后,一个人开车回来了市郊。
往日熟悉的街巷已经被扒得残垣断壁。只有俩座相邻的孤零零的平房沐浴在huáng昏夜色中。
常青走到自家的房门前,把门口的碎砖头踢到一边,打开铁门后,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如旧,拧开电匣子,里面咿咿呀呀地唱着流行歌曲。
常青把脚上的布鞋甩到一边,盘腿坐在炕头上,闻着屋子里衰败的气息,居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