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心情本来就糟糕,没好气道:“他不在。”
“那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我真有急事,他不能签那个离职手续!这事儿有蹊跷,我都问出眉目了,有人捣鼓着故意找茬呢,吕老师哪儿去了?”成佳着急,小机关枪似的秃噜秃噜说得很快,梁诚皱眉听着,问道:“什么离职手续,谁找茬?他说自己已经辞职了。”
成佳一愣,问着:“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有人在网上散布吕老师是同xing恋的消息,还诋毁他xing骚扰实习生,被台里逼着辞职了,网上都炒来着,你怎么能不知道?吕老师什么都没说?”
梁诚心里咯噔一下,闪开身子让成佳进屋,想了想有给杨森打了个电话,杨森一听成佳可能查出眉目了,直接要过来。成佳等杨森来了,说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反正我找着台里参与调查的人了,旁敲侧击问出一些事儿,说问题出在新来的那个叫薛洋的实习生身上,他指认的吕老师,我就顺着薛洋查,发现他跟前总监刘洋联系挺密切,我这是初步猜测,不过可以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吕老师的清白指日可待了。话说回来,我的吕老师呢?”
杨森也是台里的老人,对成佳的分析表示赞同,说着:“果然朝中有人好做事,你小子平时不着调,对吕渭的事儿倒上心。”
成佳嘻嘻哈哈道:“那是,必须的,我是真爱。”说着还得意的拿眼白瞟梁诚,却只见梁诚面色阴郁。
杨森感叹了一句,说着:“也幸亏吕渭心大,平时不在乎这些身外事,摊在一般人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梁诚道:“谁说他不在乎。”
不久前吕渭还跟他讲过对这份工作的执着和喜爱,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在意。梁诚内心有点悲凉地想着,吕渭在缅怀故人的这么多年里,差不多就靠着这份充实的工作坚持下来的吧,当初因为工作的缘故相知相识,那个人去世之后,吕渭会不会把对感情的执着同样也转移到这份工作上。
怎么可能不在乎?梁诚想着吕渭脸上那种心灰意冷的倦怠,想着他说待烦了的那些话,心疼得眼睛算账,怎么可能不在乎?不在乎的话不会死心到远走高飞,不会破罐子破摔似的突然之间跟他交代以前的那些旧事,不会这么决然地说走就走。
可就在吕渭经受这些诋毁和打击的时候,他竟然不在身边陪伴。
梁诚对成佳还有杨森说着:“这事不会就此结束,我会帮他恢复名誉,也需要你们帮助。”
梁诚送走了成佳跟杨森,马上联系了相熟的律师事务所,他准备走法律程序。
转眼吕渭已经离开一周,疯狂加班一周的梁诚周五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疲惫地回到家中,站在玄关处看着吕渭的拖鞋发呆,觉得浑身都没气力了似的,干脆坐在了门口,掏出手机摁上了吕渭的号码,梁诚想着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一个电话,应该不会让他反感吧。再说,他也没有把握吕渭会不会换号码。
忐忑中还是拨了过去,响了三声之后,电话竟然被接了起来,梁诚听着吕渭在电话那头喊着:“喂!”一下子热泪盈眶,哽咽道:“你……这是到哪里了?”
吕渭在那头扯着嗓子喊道:“山里!十万大山!刚上山就遇上山雨了!信号不太好!喂?喂!听得到吗?”
听声音倒是元气满满,梁诚在心里暗暗骂吕渭没良心,嘴上说着:“听得到,你去山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