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光线下,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厉深带着疑惑的目光朝他望去,瞿东陈偏了下脸,没让他看清。
“你在生气吗?”厉深的声音擦着他的脖颈从耳边传来,瞿东陈呼吸停顿了一秒。
厉深其实早就感觉到瞿东陈对自己敷衍的态度,开始只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儿让他烦心,但现下看来,他知道瞿东陈是在和自己生气。
其实瞿东陈经常这样莫名奇妙和他置气,厉深原本早就应该习惯,以前他只当做无所谓,现在却觉得有些慌,说不清的,可能是心里有愧,他想,我就是心有愧疚。
“我没生气,你想多了。”半响,瞿东陈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就转过来看着我,”厉深把他扳过来面向自己,抚上瞿东陈冷峻的面庞,温柔地亲上去,“别走了,你什么事都没有,我知道的。”
瞿东陈握着林肯的车钥匙狠狠捏了下,他呼出一口气,“厉深,你这是在挽留我吗?”
厉深当然听出瞿东陈话语里的让步,心里温热,含住他的嘴唇温柔地道,“是的,我在挽留你,瞿东陈,别走了,行吗?”
原来很多事情,彼此都懂,只是心照不宣。
瞿东陈睁开眼睛,眼里的愤怒渐渐化为绵延的疲惫,他点了下头,说着,“行,那我去洗澡。”
两人睡到半夜,刺耳的电话铃声把厉深从睡梦中叫醒。
他睡眼朦胧地以为是闹钟响了,闭着眼往后摸了半天才听出来这不是他的手机铃声,瞿东陈靠近他低声说着,“是我的电话,你继续睡。”
厉深勉强睁开眼睛,听到瞿东陈接起电话叫了一声,叔。
半夜三更的,怎么瞿凌波会打电话来?
瞿东陈只说了几句便回着,好,我马上过来。
他下床穿衣服,厉深给他开了壁灯,昏暗的光线。
“怎么,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