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是“伪君子”,哪里能说的出口,只一边穿衣服,一边暗想,今晚不让定容离上他的床,让容离滚去隔壁小间孤零零睡去吧。
到了天牢,容离拿了方帕子,捂在夏安鼻口。天牢地寒,多有死尸腐体,可不能过了什么病气给他的夏安。天牢深部,连盏油灯也没有,乌黑一片,夏安自觉往容离身上凑紧,后者将手搭在夏安肩头,这才让他的恐惧之心减淡。
打着灯笼,三拐四弯,终于到了韩复晁牢狱门前。有牢卒紧几步上前将锁打开,又将牢房中油灯点燃,退了个干净。
借着灯光,夏安见牢内情景比他想象要好些,至少韩复晁是独人单间,有床不必睡在稻草上。不过韩复晁本人消瘦不少,眼下落了不少乌青,可见心情也是不好。
容离并不进去,只是打着灯笼,说自己也去见见故人,就在不远处。
夏安知他是为了让自己敞开了跟韩复晁说话,应了声,便打开食盒,将小点心一一摆上。“我在王府地牢待过,那里普通犯人的伙食实在作践人。也不知你吃的好不好,天色太晚,我们又赶着来,就没让御膳房再做菜,只从小厨房拿了些点心。这些点心,放的时日久了,也不怕坏。”
韩复晁久关在黑暗中,难得有人来看他,眼角湿润,强笑道:“我得皇上关照,哪里是普通犯人。我在这里过的还好,你且放宽心吧。我关在此处,消息封闭,只问你一句,王爷如今称帝,他如何待你,你现在又如何自处?”韩复晁也是很后来才知道夏安与王爷竟是那般关系。容离控制大局后,就把韩复晁投入狱中。韩复晁也是因为出来指证王妃谋害熙侧妃时,才知道王爷已称帝。那时,夏安还没封后。
夏安莞尔:“他是皇帝,我还能是什么?就他那性子,有什么是能拦住他的,自然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
“所以,你现在?”
“已是他的皇后了。”还好一灯如豆,遮掩夏安的羞红。
“那便好。”韩复晁起身行礼,夏安阻拦。韩复晁道:“这是规矩,合该如此。”到底拜了一拜。
夏安将薛复生之事一五一十讲了。韩复晁思索半响,才问道:“皇上是真答应饶我二人一命了?”
夏安点头。
韩复晁信任夏安。夏安曾与他一同出门办事,半路失踪,还为了他免于受罚而自己回到王府,其实那时跑了也不是没有机会。韩复晁自从那次起,便十分信任夏安,处事也真心为夏安打算。
他把薛复生一处藏身地点说与夏安听,还说了件只有他们兄弟二人知道的事,好让夏安取得薛复生的信任。
“管事,出去之后,可想过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