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之众。”那宫主哼笑一声,道,“慕容先生若再不拦我,在下就只能先走一步了。在下家中……还有人在等我。”

他这番话虽是对慕容慎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许风。

许风心中惘惘,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指望自己装着什么也不知道,仍旧回到那屋子里与他兄友弟恭?何况慕容慎早在那件衣服上动了手脚,他今日是绝对走不脱的。

果然慕容慎静立一旁,并不急着拦他,而那人经过一番厮杀后,出剑的动作已渐渐慢了下来。饶是如此,他脸上也丝毫不见慌乱之色,且常使出些莫名其妙的多余招式,明明可以用剑,他却偏要使掌,明明不用避开的,他却偏要使出轻功来。

许风一开始还看不明白,后来猛地醒悟过来,知道他这般耗费心思,不过是怕血渍弄污了身上那件衣裳。

到了这般地步,这魔头竟还如此惺惺作态!

许风气怒交集,手中长剑舞得泼风一般,直往那人身上招呼。那人与他目光一对,便又轻轻错开了,并不与他交手。

许风硬提着一口气,死死追了上去。那人无可奈何,便想突围而出,但慕容飞好不容易困住了他,岂肯让他走脱?忙冲过来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宫主眸光一沉,终于下了狠手,一掌劈向他的左肩。慕容飞的胳膊刚受了伤,不敢与他硬拼,只好往旁边躲了一躲。谁知那人原就是要取他的右手,紧接着就是一剑斩出。

这一剑若是斩实,慕容飞的整条右臂都要废了,许风情急之下,纵身扑过去撞开慕容飞,自己替了他的位置。

那宫主见许风笼在他剑光之下,脸上骤然变色,硬生生改了剑势,手中长剑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剑痕,他自己也被内息震得后退了一步。

他凝剑不发,许风却是毫不留情,剑花一挽,剑招连绵不绝的使了出来。

那宫主只好举剑来挡。

许风自练了左手剑,只有一招剑法练得最是纯熟,就是周衍从前教他的那一招杀人剑。这时仇敌当前,他几乎是想也不想,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那宫主先是一愕,随即弯了弯嘴角,道了一声:“好!”

他剑法远比许风精妙,但两人同时出剑,许风的剑竟堪堪避过他剑尖的锋芒,贴着剑身直冲上去,一下刺中了他的胸口。

轻而易举地像是早已练习过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