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木屋外他不是没听到有人求救的声音,可那声音又小又弱,他是真没听出是谁的,林乱病发只怕有生命危险,门上的锁又重,他想着,待会让人来看看。
可这一去,就将这事给忘了。
那时候的陈再,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喊着名字求救。
四周惊慌失措的声音林文宣已经听不见了,耳边陈再两年虚弱的求救声和如今颤抖的祈求声交织在一起,他握着陈再血迹斑斑的手,一点力也不敢使,只虚虚的握着他。
顾挚拨开人群走近,此刻砸在陈再身上的石砖早已被搬走,陈再面朝下趴在地上,衣服头发上全是灰尘与砂砾,双目紧闭,了无声息。
不知道陈再是个什么情况,也没人敢动他,顾挚半跪在地上俯下身在他耳边喊他名字,“陈再,听得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顾挚极为镇定又极为耐心的喊了几句,被林文宣握着的手微微动了动,挣脱开了林文宣,在半空中似乎在寻着什么,顾挚一手将其紧紧握住。
也不知是为什么,被顾挚这么一握,陈再无力的手也紧紧回握住他,身体动了动,半睁开了眼,虚虚的望着他。
“陈再,看得到我吗?”
陈再眼睛里没一丝焦距,惶惶得睁着,望着顾挚,良久,才虚弱的喊了句,“顾叔叔……”
顾挚一把将人抱起,将一干人甩在身后,大步往外走。
上了车,吩咐司机往最近的医院开。
可这附近已经属于很偏僻的地方了,哪里有什么正规的医院,也只找到了一家诊所,稍稍替陈再检查了之后包扎了明显的伤口,顾挚这才风风火火将人送去医院。
一路上,陈再都格外安静,睁着眼睛自下而上的一瞬不瞬的看着顾挚,不哭不闹不喊疼,顾挚心都揪起来了,不知道如此沉默的陈再是个什么情况,心里慌,却又无计可施,“陈再,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能说话就说句话我听听。”
但陈再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睁着眼睛望着他,所有的焦距都集中在顾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