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程千仞只好简单交代一番,隐下剑阁双璧、他武脉被封印的事不提,只说东家原是修行者,有个麻烦师弟来寻仇,自己被他们打斗的剑气波及。现在两人都走了,没事了。

逐流依然拉着他染血的衣袖:“那也太骇人了,我去给你打热水。”

“你别出去,我去。”

房间小,要推开桌子,才有地方摆木桶。

没有屏风遮蔽,袅袅白雾升腾。逐流搬来凳子,拿布巾和皂角给程千仞擦背。

兄弟两人彼此帮忙擦背,早就成了习惯。

程千仞喟叹一声,热水洗去黏腻,浑身舒畅。

逐流看着哥哥的身体,没有虬结的肌肉,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前胸后背却疤痕遍布,有些是捞尸时被锐器划伤,也有从盗匪手下逃命的刀伤。

各种形状,无声复述着他们这些年的生活。

程千仞天生肤色偏白,风吹雨打也没磋磨黑,疤痕便更显狰狞。

逐流每次看到,都觉得刺眼。

热水一泡,背上血痂脱落,露出嫩粉颜色。

逐流指尖轻轻滑过:“是鞭子?又骗我,这道分明是新伤。”

新生嫩肉敏感,程千仞背上泛起一阵痒意。

但在他潜意识里,弟弟一直是小孩。两人没有避嫌的意识,也不会别扭:“看着吓人而已,东家给的灵药,早就不疼了。行,我洗好了。”

换了干净衣裳,两人盘膝坐在床上,逐流给他擦头发。

“那些人,你都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