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些回忆现在想起来就像上辈子的事儿。过来短短两三个月,自己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幸亏自己从小心宽神经大条,换个喜欢钻死牛角尖的,估计要抑郁了。
陆铮上船,摇起双浆,船缓缓前行。划了十几米远,才发觉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之前的船都是机械浆,现在的这个却是普通的人力浆。陆铮摇了几下,累的胳膊发酸。作为一名柔弱的雌性,实在不适合划船这项运动。
一阵呼呼的风声传来,随着船身的晃动,天狼王坐到了他的对面。陆铮用力稳住身形,天狼王就拉过了他手中的浆柄,低声道:“我来吧!”
船身重新推开泛着荧光的碧波,缓缓往湖中心荡去。仔细看时,陆铮才发现,原来那荧光是闪着蓝色光点的小昆虫。有点像萤火虫,不过是蓝色的。陆铮问道:“这是什么虫子?”
天狼王道:“不过是没有名字的小昆虫,在乌星云团后面,许多小昆虫都能发光。”
陆铮道:“那我叫它萤火虫可以吗?”
天狼王道:“当然可以了,你可以随便给它们取名字。”
陆铮笑了笑,望着那张半面罩下铁灰色的瞳孔,还是没忍住,这个气竟然就这么消了。说好了要好好疼疼他的,这个从小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关于惩罚的事,还是……等穆涵朗清醒以后再说吧!
伸出手,一只荧火虫落在了他的掌心。发现那是一种长着蓝色翅膀,类似蜻蜓,却又比蜻蜓小一些的昆虫。发光的是它们的翅膀,随着翅膀的闪动,荧光忽明忽暗。暗衬得整个湖面都变成蓝色,再加上天空中的点点星光——哦,那并不是星光,而是乌星云团的缝隙。洒落在湖上的光芒,显得浪漫的像童话一样美好。
天狼王不敢再提之前发生的事,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美好。陆铮在这些光点的衬托下,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美好。小心益益的呵护着,即使他刚刚说过,自己和他在一起为的不过是那两个字——义务。
就算是义务,他也不愿放手。
相对无言半天,却并不觉得尴尬。天狼王觉得,只要守在他身边就好,陆铮则觉得,把这只木头当傻瓜就好,于是在心里默默原谅他一百遍啊一百遍,才能让自己更加自然的和他相处。直到小船从另一侧上岸,两人才一前一后回了住处。丘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拾好了房间卧室,便退了出去。
后面的几天,天狼王明显学乖了不少,除了小心益益的讨好,还学会了问一下陆铮的意见。即使忍不住的时候,也会拉住陆铮的胳膊,用近乎渴求的目光望着他,再问一句:“我……可以吗?”
每每得到陆铮的肯定以后,一开始还能温柔的触碰,试探着抚摸,一旦尝到甜头,就立即化身牲口,犁田似的在他身上卯足了力气努力耕耘。每次都要弄得陆铮精疲力竭,再回忆那个夜御七次啊神马的,每每都要骂娘。于是,这个时候他就分外想念他那只同仇敌忾的沙丘兔。
因为在乌星云团后面没有黑夜白天之分,所以根本不知道过了几天。直到天狼王对陆铮道:“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这几天本来想带你好好在这里玩玩,散散心。没想到,竟然变成了给你添堵。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事情搞砸了。”
要回去了?哦,是了,算起来出来也挺久了。
至于添堵什么的,陆铮表示堵着堵着就堵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