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有人确定是不是自己得现场拍照的。”程恪叹了口气。
江予夺拿起手机,对着桌上的画又拍了几张照片,想想也叹了口气:“这画一会儿就没了吧?”
“嗯,”程恪说,“就算留着不动,盐也会化的。”
“那你们这种艺术很可惜啊,”江予夺转头看着他,“画完就没了。”
程恪笑了笑:“很多事都是这样的,只在脑子里。”
江予夺没说话,感觉自己眼神有些对不上焦,最后坐到了椅子上,点着了最后一根烟,对着桌上的画出神。
“我困了,”程恪倒到沙发上,“几点了?”
“快五点了,”江予夺看了一眼手机,“你能睡得着了?”
“嗯。”程恪拉过被子往身上胡乱卷了卷,翻了个身冲着沙发靠背躺好了。
江予夺在桌子旁边又站了一会儿,伸手把桌上的盐都给扒乱成了一团,然后过去关掉了客厅里的灯,把团在程恪腿边被子里的喵拎了出来抱着。
“你是同性恋?”江予夺往卧室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是,”程恪说,“害怕的话关好门,天亮以后你帮我拿了钥匙我就走了。”
“你是不是因为这个被赶出家门的?”江予夺又问。
“不是,”程恪转过头看着他,“我要能有我弟一半出息,我跟个狗上床家里都不会有人管。”
“……是么?”江予夺说。
“我爸说的,”程恪转回头继续冲着沙发靠背,“在我们家,这事儿不算事儿,我二十七年都白活了才不能忍。”
江予夺没再说话,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