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了两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
事件提醒第二次。
交房租。
“你大爷!”程恪咬着牙,气得后脑勺的伤口蹦着疼。
外面已经非常冷了,北风吹得急,两阵风刮过,他整个脑袋都麻了,赶紧把外套的帽子戴上。
手刚一抬,一大坨白色的绒毛从他眼前飞舞着飘过,他跟着看了半天,一直到绒毛消失在夜色里了,他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外套袖子。
这他妈什么质量!
破玩意儿!
胳膊伤了的地方,袖子从外到里破了个大口子,看着像是按在地上摩擦了十分钟磨出来的一个洞。
就这么两秒钟时间里,又一坨绒毛飘了出来。
他捏了捏袖子,这一节的羽绒已经没了,就剩了两厚布。
程恪无法形容自己这会儿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火气,寒风里都能闻到自己被怒火烧出了孜然味儿。
只感觉江予夺刚才粗暴的态度一下把他对这个人所有的善意和好感,都一脚踹成了尴尬和自作多情。
让他觉得自己非常像个因为没了街角的破纸箱之后对着所有人都拼命摇尾巴的流浪狗。
他一直被家人看成废物,曾经破罐破摔地想过自己在某些方面大概是个没什么自尊的人,只要可以随便想怎样就怎样地活着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