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带着微笑,鼓励地看着他。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宝宝声音嫩嫩地,竭力咬准每一个字眼,大声地解释:“哥哥说是诗人的朋友很晚来看他,晚上下雨,诗人就去剪韭菜做饭给他吃。哥哥说古代的人很聪明,用几个字就可以说很长一段话,我们学诗要知道诗的意思,会不会背不重要……”
陆之栩颇有点惊讶。
先不管夏宸的方法和一般人教小孩子背诗的方法不同,单是他能教宝宝理解这些话,就十分不容易。
陆嘉明宝宝歇了一口气,又小声地说:“许叔叔是爸爸的朋友,我和哥哥种了韭菜,等许叔叔来我们家玩,我们也可以剪韭菜做饭给许叔叔吃。”
陆之栩失笑。
-
无论如何,这个下午,还是忙碌而充实的。
三个人在后园里待到了天断黑,宝宝很高兴地向陆之栩介绍了每一样蔬菜——包括长得很像菊花的茼蒿、萝卜苗,大力水手吃的菠菜……
夏宸和陆之栩都没有再交谈。
陆之栩隐隐地觉察到了不对。
这个叫夏宸的青年,还是一样地微笑着,温和着,可是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东西。
让人觉得悲伤的一点东西。
这样的眼神让陆之栩觉得不安,又隐隐地觉得惭愧。
他虽然跋扈,虽然挑剔,很多时候,却更像个鸵鸟,如果他惧怕什么事,他就本能地逃避,讳莫如深。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只管自己安心,不管别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