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简在镜片后瞪了他一眼,刚要回身将门关死,却见脚下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猛地一闪,箭一样从半开的门缝中猛地穿了进去。

竟然是‘白展堂!’

白简吃了一惊,而手中已然接通的电话里已经传来爷爷苍老的吴地口音。

“小囡啊,内叻嘿作撒呀?则嘎县辰光否接电话。”

(中译中:“孙子,你在干啥咧?这么久不来接电话?”)

眼看着‘白展堂’跑进了贵宾室,白简心里着急,却又只能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干脆便不理它,忙对着手机接道。

“阿爹,内个样急寻我有啥个事体哇?身体阿好叻嘿加?”

(中译中:爷爷,你这着急找我有急事吗,身体没什么要紧吧?)

一句绵软甜糥的苏州话从门口轻轻传进贵宾室里,给室内正四目相对的两只雄性动物带来了一抹说不出的温柔。

床上的丁猛没有想到,白简刚刚打开房门,那只叫‘白展堂’的猫便闪电般钻了进来。

它在屋子里窜了窜,又在窗帘下挥着右爪抓了几把后,便转身跳到了按摩床对面的小几上。

‘白展堂’这会儿显然受到了宠物应有的待遇,已经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毛色恢复到了原本的雪白。

它放松地卧在小几上,长长的尾巴略为提起,柔软地弯曲着,两只澄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床上的丁猛,似乎对面前这个男人不穿衣服的样子很感兴趣。

丁猛被白简那句江南水乡独有的口音惊了一下。

以他东北人粗豪的个性,对男人用这种绵软的方式说话原本是并无好感的。

可是说来也怪,那声音从按摩师的口里发出来,配上他低沉的声线后,倒像是东北过春节时家家户户做的粘豆包,经过室外冰雪的冷冻,在又甜又粘中,偏又透着一份天然的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