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成和孟乔褚连忙低头称是,他们以为选后大典皇帝是因为偏爱才不动声色地帮助翟湮寂,想不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身为元都臣子,他们忠于皇帝是理所应当,但对于丞相和皇后,便要另当别论了,尤其是若是此人是皇帝的心腹大患,更要协助皇帝除之而后快。
李珏昌想了想又问道:“刚刚你们在擂台之上,那个夏涌铭功夫如何?”
李胜成说:“回禀父亲,此人轻功上乘,但是拳脚不硬。”
李珏昌说:“夏涌铭在朝中孤立无援,你们两个要多跟他走动,也能多个帮手。”
俩人点头称是。
孟孔哲挥手让两人走远后,低声说:“珏昌兄别做他想,当皇后也没有什么好的,皇后不得留子嗣,咱们便是少了一脉人气!那翟老头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进去当了皇后就别想留下一儿半女,翟家的气数这就算是尽了!日后还要选皇妃,这回才是非珏昌兄你家的小姐莫属,等生下个太子,这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到时候我们稍微施展点手段,这个皇后的小命还不是捏在你手里?”
李珏昌不可察觉地一笑,拍了拍孟将军的后背:“走吧,到府上喝杯水酒。”
翟湮寂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他懵懂地从床铺上爬起来,懊恼自己竟然错过了早课,这些年来,他无论天气多不好,身体多难受都要一早起来接受丞相的亲自训练,若有一次拖沓便要受罚,早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他慌忙的披上外套,疾步从屋里走出来,差点撞到端着水盆进来的侍女:“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翟湮寂说:“什么时辰了?父亲去上朝了吗?”
侍女说:“大少爷糊涂了,皇帝大赦天下,这三日不必上朝的。丞相和夫人正在用早膳呢。”
他疑惑地说:“只有丞相和夫人吗?”
侍女说:“听闻夫人说,永琛少爷被宣到宫里了,晚上差人说要住在宫里,少爷睡得早,所以不知情。”
翟湮寂点点头,从侍女手里接过水盆,洗净自己的脸,丞相府虽然外观奢华,内里却很是朴质,翟湮寂从小就要自己照顾自己,几乎从不借由他人之手,他洗完脸匆匆忙忙整理好衣衫,小跑到饭厅,看到丞相和夫人果然坐在那里用膳,他微微低下头:“孩儿来晚了,父亲母亲恕罪。
翟慕白咬着馒头,别有所指地说:“错不在你,坐下吃饭吧。”
翟湮寂没敢接话,侍女暮莲替他拉开红木椅子,他坐在上面,抿住嘴唇。
翟夫人安静的吃着,也没有什么表情,翟湮寂看看她,心里蓦然一痛,丞相没有妾室,翟湮寂也没有兄弟姐妹,他进宫之后,偌大的丞相府,怕是更加的冷清了。况且他嫁到了皇帝家,是不许留下子嗣的,丞相连他都不甚在意,更不要说儿孙满堂。但是母亲却是再也无法享受天伦之乐。他能理解母亲为何不想让他当皇后,但是以丞相的脾气,他若是不能做到后位,想必连他自己被丞相亲手除去谢罪。
这一声父亲,叫的实在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