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穷到要捡垃圾了吗……!”阿飞震惊了,羞愧地对我说,“隔壁小区的垃圾场里瓶子也很多,你要不跟我去那看看?”
我恶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头:“那是破烂王的专场,你想教唆我反人家野区是吧!”
病房里既温暖又寂静。苏梦枕不知怎么的,又自顾自地闹起别扭来。我拿着勺子,用伺候老佛爷的态度一勺一勺地喂他,他虽故意望左望右不望我,却很配合的把粥咽下去了。我重新给奶瓶灌满温水,捧着书读了会,手伸进口袋想掏出手机看看信息,却摸到了一管润唇膏。
从来没有给别人涂过唇膏的我,鬼使神差地站起身,在他疑惑看过来的眼神中笑了笑,用纸巾擦去他嘴角的水渍,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苏梦枕的唇上有些微凉,嘴巴有点薄,有点干燥起皮,弧度有点微翘。
“你在做什么?”他忽然开口道,声音中似乎带了一丝警告。
我不怀好意地说:“准备轻薄你。”
他眯起眼睛,危险的焰火从他的双眸中流露出来。可他最后只是躺在那里悠悠道:“明明之前还很怕我,为什么还要试探我?”
“可能是富贵险中求吧。”我无知无畏地拿出唇膏,转出膏体,把他的嘴唇刷墙一样均匀涂抹了个遍。我现在这个行为虽然是为了他好,但一举一动在他们那个时候跟耍流/氓没两样,他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这说明小苏同志对自己人真的是很宽容大度,要不然也不会被兄弟骗走楼子了。
苏梦枕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这么亲密的接触,一时间竟被唬住。即使是贴身照顾他的楼中子弟,也不会贸然对他的身体动手动脚。这种感觉太陌生了,让他的心跳的速度也变得有些慌乱。这样的他,竟然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一般不知所措。他不是没有动过心,可梦中雪色的纯洁似乎太遥远,而现实的少女更遥远——她的眼中分明只有对强者(作死)的挑战。
也许时代的鸿沟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笑了笑,便把这一刹那的晃神隐藏了。
我惊恐地收好唇膏,轻轻往后退了几步。我收回苏梦枕好相处的前言:被我这么一个普通人挑衅还笑得出来,他是看不起我,还是打算养好了身体以后要报复我?
生活不易,斯雯叹气。走出医院大门,我瞧见一旁早餐摊上自由自在坐着吃饭的红色身影,走过去仔细打量,果然是陆小凤!
“哟。”他随意招了一下手给我打招呼,桌上放着几个包子、一碗胡辣汤、一瓶饮料。
我坐在他对面,十分好奇地问道:“你昨晚去哪玩了?”
“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非得要把女儿介绍给我。”他低头吃饭,举起手里的手机,“一会咱俩加个好友吧,没有联系方式还怪不方便的。”
“这个手机哪来的?”我震惊了,“也是朋友送的?”
“你在想什么啊。”他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啊呜啊呜地啃包子,“当然是抽奖得来的啊。”
“……”我浑身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他吃完早餐拍拍手,扭头喊老板结账。老板对他乐呵呵的:“不用了不用了,下回来我家喝酒哈!”陆小凤对他拱拱手:“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