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乡下来的,懂得肯定没有你这个读大学的多啊。”
“够了,这卡里有点我打比赛攒下来的积蓄,以后别来烦我。”
陈文静笑着接过卡,接着打趣道:“还是哥懂我,你放心,这事我不会跟爸妈讲的,嘻嘻嘻。”
教练在休息区叫他,陈念不想看她一眼,没有感情的说:“我要训练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而陈文静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卡拿在手里扇风,嬉笑道:“那就是你教练啊,哥我听说你们这个额,运动项目挺费钱的。”
陈念没有理会她,转身就要走,陈文静又一次叫住他:“哥,你说你存的这些钱,够你以后的生活吗,如果比赛成绩不理想,没有这个钱,你怎么回学校啊,爸妈知道吗?嗷,对了我上个月回了趟老家。”
陈念有些崩溃,大喊道:“钱已经给你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陈文静说:“我跟你讲过了,爸妈不同意,为什么你不听。”
“怎么,又想拿爸妈来要挟我?”
陈文静狠狠的吸了口气:“哥啊,如果爸妈知道你拿着他们半辈子攒的钱,去拼一个完全看不到未来他们会怎么想?男单花滑运动员,听上去多么牛的职业啊,其实不拼命训练拿不到名次,依旧碌碌无为一辈子,没有名气的运动员退役等于失业。而且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就算你把花滑当成一个爱好,那也是相当奢侈的爱好。”
陈文静压低自己的声音:“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的衣柜都烂了,全村的人都安了净水器,只有我们家水是黄的。爸妈每天四五点去洗菜,手都是裂口,你知道四五点鱼塘里面的水有多黑吗?他们这么辛苦就是为了你上大学,能出人头地。但是最后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啊,拿着给他上大学的钱去干些所谓梦想这一类的东西,拿去考级,一个小时的教练课就要八九十。”
陈文静笑着嘲讽他:“嘿,最后连学都不上了。”
用脚踢了踢旁边的观众椅:“这不是废物,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区别啊陈念,我的好哥哥?”
嘶……
踢到的地方好疼好疼啊,陈文静笑得撕心裂肺,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过脖子,到心脏的地方,在那烫了个洞。
“真可怜啊。”】
蒋新月说完这句话,脸上全是泪水,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失望至极的表情连瞳孔都是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