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这一打岔,褚墨心情好了许多,手中书页也开始翻动。
清川并未发现金凤飞过,只在拭剑间隙时不时抬头看褚墨一眼。
两刻钟后,褚墨一本书刚翻到尾,便察觉那枚玉符破碎了,他倏然起身,“我出去看看。”
清川刚要问,但褚墨已消失在夜雨中。
是时,清塘离了二人之后,径向那布衣人居所前去,他在房顶探查了一番,并未发现此户人家有甚特别之处,正待细看时,却见一个灰头巾麻布衣的瘦小男人拿着伞开门出来,似乎要外出。
清塘一路跟随布衣人出了村,来到村后山坡上。
山坡上并未种植作物,只有许多柑橘树,此时树头已结满了拇指大的青果。
走到一株柑橘树下,那人停住脚步,把伞放在一边,解下绑在腰间的铲子,开始挖掘起来。
清塘看不出此人深浅,不敢乱用神念去探,只在树上往下望,可见他换了许多树,挖了数十个洞,竟也未曾挖出东西来,正当在想是否要用神念查看时,忽见那人停下了动作。
“那位兄台,这般大雨夜里,劳烦你跟了我一路,何不出来见见?”
他的声音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音调偏高,乍听之下叫人毛骨悚然。
清塘知是早被此人发现,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开了口,“兄台既早知我来,何不早点打招呼?”
布衣人气的发笑,“你这人好生无礼,明明是你跟踪于我,反倒怪我发现你了?”
“怎敢?”清塘拱手行了一礼,“我方才见兄台出村,这雨夜路面湿滑,担忧兄台出什么事,特跟来查看,还请望见谅。不知兄台方才在那树下挖的什么?”
“说来话长,近日家中短粮,我晚间想起早年在这树下埋了一箱金银,便想来挖回去以作补给,却不料挖了这许多树底,也不曾找得我那箱子,便想将这些坑填补回去,可身子实在劳乏,故而才开口叫你。”布衣人说道,“还请兄台帮帮忙,下来替我埋一埋。”
清塘心思电转,方才他说的是假话,可此人也不曾说真话,若是一个挖几个坑便乏累的普通人,必不可能识破他的伪装。
那只有一个可能,此人的修为比他高出太多。
而挖的这些洞,也定有蹊跷。
心想之下,清塘不欲多留,扭身便想离开,却不妨飞身之下竟似撞上一道铁墙。
是阵法。
想起临行前褚墨的交代,清塘心道他这是栽了,方才那些洞肯定是这人布下的阵法。
他捂着撞疼的额头转身,看向那布衣怪人,“兄台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那人拉长了音调,声音刮得人耳膜生疼,“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破坏了我精心设计的计划。”
“果真是你。”清塘说道。
“若非你们插手,最多再过几个月,我便能大功告成。既如此,你,还有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红衣服的小鬼,我要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