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物资贫瘠,所以一般都是只种了一种辣椒,剁椒酱的口味也相对比较单一。
不过后面随着国家发展,交通便利,互通有无,各式各样的辣椒品种便在华国大地上遍地开花,大家在制作剁椒酱的时候也不再满足于只用一个品种的辣椒,而是会根据喜好选用好几种辣椒进行不同的搭配,创造出更多口味的剁椒酱。
只不过,无论怎么搭配和添加,红椒是永远被直接pass的。
并不是因为红椒不辣(虽然的确因为不辣被嫌弃过),而是因为红椒那肥厚容易出水的肉质水分太多,剁碎腌制会流出大量汁水,不仅会冲淡调料的味道和辣味,还容易因为水分过多而出现霉变腐坏。
为了防止生水灌入辣椒导致腐坏,辣椒是连着辣椒把儿一起洗,洗干净之后和姜蒜一起晾干剁碎,与盐和白酒搅拌均匀后封存。
白酒是袁母的秘诀之一,少量但必须有,可以起到増香、杀菌防止剁椒酱变坏发霉的作用。
有些家庭在将剁椒酱封存之后就完成了辣椒酱的制作,但是袁母还会增加一个步骤——密封等到辣椒酱析出红色的汁水堆积后,再次开封,淋入小火炸过八角、桂皮和香叶后又放温的香油后封存一段时间,袁母特制的剁椒酱就完成了。
经过了香油调和的剁椒酱香味更加温和绵长,没有那么刺激鼻子,辣而不燥、不烈、不涩,让嗅到的人不受控制地口中分泌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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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剁椒酱的调料本身就足够丰富了,所以就算没有香醋、酱油、香油、盐、白糖这些锦上添花的调料,拌出来的凉拌菜也足够下饭。
“再加点这个吧!”
在袁星曜快速做好了一份凉拌天楄树叶,并且被小黑羊告知旁人看不见这天楄树叶,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直接塞到那老太太嘴里的时候,一只青毛小手突兀地递过来一片绿叶子。
袁星曜的注意力没在这上面,以为是天楄树叶,直接就混在一起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记起那叶子和天楄树叶可完全不同。
那是一片大拇指大小的,椭圆形的绿叶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面好像还有一朵米粒大小的黄色小花儿?
糟糕,那是什么东西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为了赶时间,袁星曜刚刚已经借着袁母给拍背的机会将一口天楄树叶塞到老太太嘴里了。
而那天楄树叶不愧是非科学的存在,在塞到老太太嘴里的同时,那天楄树叶就像是自己活了过来似的,直接就往喉咙口里钻��
下一秒,老太太发出长长的一声“嗝——”
“好了好了!咽下去了咽下去了!”
虽然不喜这老太太之前讨人厌的言行举止,但是谁也不希望这么个大活人就在眼前没了。
眼下看到老太太原本被卡得红涨发紫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本来都要翻过去的白眼也显露出瞳孔来,之前围过来的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我这水也不烫了,来,老人家喝两口顺顺。”袁母很是友善。
“哎……”老太太长长地哎了一声,“谢谢这位同志了。”
虽然嗓子嘶哑,但是语气却是相当的平和。
老太太的儿媳妇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两分讶异——老太太在除了对儿子和孙子外,什么时候还对其他人态度这么温和了?难不成刚刚噎住了差点去了一趟鬼门关,所以就清醒过来了?
不过马上,她就觉得这样猜想实在是有些不孝顺,连忙将那念头抛之脑后:“妈,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嗯,多亏了这几位同志的帮忙,给各位添麻烦了。”
孩子妈妈瞳孔震惊——这不可能是她婆婆!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会说话了?还会觉得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不都是觉得别人帮她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妈,”孩子妈妈心中思绪翻滚,试探性道,“那我把家里做的红苕干送点给大家表示感谢哇?”
红苕是他们老家的方言,指的就是红薯。
选取那种红皮红心的红薯,蒸熟了之后连皮切成手指粗细的小条,然后在通风处摊开阴干,等到不粘手之后,就是红苕干了。
这种方法做出来的红苕干不费油并且吃多了也不会上火口干,抿抿甜并且十分耐嚼,是他们老家男女老少都喜欢吃的零嘴儿。
这次她们出门就装了一大布口袋,估摸着有十斤,除了路上自己吃,也是准备带着去给在外打工的男人,好让他们吃上一口家乡味儿。
“红苕干?”老太太慢吞吞喝着袁母给的热水,微烫的热水滑过喉咙,让她的每个毛孔都舒缓下来,听到儿媳妇的提议,她略一思忖就否定了,“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