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深吸了一口气，将少年的不甘和愤怒演绎的刚刚好。

若他什么都不说，赫尔曼必然会有所怀疑，毕竟人都是有情绪的，而当一个人能将情绪收放自如，甚至都掩饰在面具之下，那才是最危险的。

他这么发一通脾气，反倒是有了少年的气息。

赫尔曼没有长年累月的跟秦峥相处过，自然不了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只会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推断孩子应有的情绪。

果然，这话说出来之后，赫尔曼的神情好像更放松了一些。

老狐狸面露悲怆，眼眶甚至都有些红润，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峥峥，这桩婚事是皇帝陛下和议会共同决定的，爸爸也是被逼无奈，看着自己的孩子跟这样一个人结婚，难道我的心里就不难受吗？”

“爸爸也曾为你争取过，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闻远现在可是帝国元帅，关于他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

要是霍征当真是那个一无所知的秦峥，这话说出来可能就信了，甚至还会觉得父亲委屈，可惜，他不是。

虽然当年他死的时候，赫尔曼还没有坐到亲王的位置，但多少是打过交道的人。

这个老狐狸是什么样的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霍征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演戏。

秦燕对这些政治上的弯弯道道也不懂，而且，现在的她已经不敢正面面对这个孩子了。

赫尔曼：“以前，爸爸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的精神力是s级，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精神力的向导，帝国寥寥无几，你将来会变成更优秀的人，不应该这么年轻就困在闻远的身边，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空。”

“你跟闻远现在还没有结合，这是一件喜事，我可以利用这个向皇帝陛下和议会提出异议，让你和闻远离婚。”

“你们结婚的事情是保密的，这事原本就没什么人知道，将来也不会对你造成麻烦。”

“只要离婚，你现在就能回到亲王府，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冠上安德森的姓氏，成为家族里地位最高的少爷。”

赫尔曼的话无疑是在对着霍征画了一个大饼，对于原本的秦峥来说，有父母在身旁，有优渥的生存环境，可能这就够了。

但是他不是秦峥，他是霍征。

安德森的姓氏对他来说，还不如早上吃的那个包子来的管用。

整个包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赫尔曼和秦燕都看着他，秦燕不了解什么精神力高低，但是一想到只要能离婚，她的儿子就能回到他的身旁，便觉得欣喜。

秦峥变成现在这个一样，一定是不满意结婚的事情，只要他离婚，他们就能跟以前一样生活，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峥峥，回到妈妈身边吧。”

秦燕是真的红了眼眶，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爱呢？

霍征站在哪里，看着桌面上已经凉掉的茶水，突然问道：“他去哪儿了？”

赫尔曼一愣：“谁？”

霍征：“闻远，他出门了。”

赫尔曼冷哼了一声：“不过是去处理一些无伤大雅的星盗，你这是在担心他吗？”

霍征没有回答赫尔曼的问题，心里却是忍不住猜测，要是真的是无伤大雅的星盗，哪轮到到闻远出门，帝国这么多优秀的上将，随便派一个，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事情必然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个老狐狸肯定没说实话，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