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敏定了约会地点,江边最高建筑顶层的旋转餐厅。
让fiona预订座位时,fiona说:“姐……今晚楚哥在咱公司开庆功宴啊!”
时敏不为所动,目前,亲哥在她心中的地位比不上骆明镜,更何况今晚,骆明镜是要女装的。
于是,时敏淡淡表达了自己的选择:“没上市,庆什么功。”
fiona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老老实实解释:“该交的都交了,资料也都送了,咱已经排上队了,无大碍半年后就上市了,这是阶段性的胜利,楚哥说一定要感谢,可算是收尾了。姐,你要是不来不就没什么意思了嘛……”
“不去。”时敏下了命令,“临江塔餐厅,两人位,今晚。”
“……好吧。楚哥要是问起来呢?”
“就说不知道。”
挂了电话,时敏看到骆明镜换了件旧毛衣,端来了两盆清水,之后又拿了瓶洗发水,搬着小矮凳坐在了厨房排水口旁。
时敏好奇地看着他,直到他湿了头发,才明白他要干什么:“洗头发吗?”
“嗯。”骆明镜揉着长发,泡沫声沙沙响。
“这么麻烦。”时敏慢悠悠走过去。
骆明镜提起兑了热水的水壶,冲洗头发,一手拎一手洗,换边再来。
骆明镜没有跟她讲店里没装热水器,也不想在她在的时候,哆嗦着洗澡。
他只说:“说起来也是第一次约会,我很重视,所以洗个头发。”
时敏垂下眼看着他,慢慢笑了笑。她脱下外套,慢慢挽起袖子,从他手中拿过水壶,轻声说:“松手,我来。”
骆明镜红了耳朵,他低着头,又不能大幅度动作,只能小声反抗:“……姐姐呀,这可使不得。”
自从知道时敏比他年纪小之后,姐姐这个称呼,骆明镜叫得更频繁了。
时敏按住他的头,温水缓缓倾倒出来,冲洗掉泡沫,时敏面色平静,正大光明揉着他脑袋,还问他:“害羞?”
骆明镜低叹一声:“不是,是不知道手应该往哪放。”
他的两只手因为总裁的上位而光荣下岗,正无精打采的耷拉在膝盖上。
“骆明镜。”
“你说。”
“为什么留长发?”
骆明镜说:“懒,剪短发没几天又要进理发店。主要留了长发,除了洗不方便,其他都很方便。省理发钱,省跟人打交道浪费的口舌,省假发费……”
骆明镜开始跟她聊天,试图忽略她的指腹穿过头发时,从头皮传来的令人战栗的酥麻感。
“我觉得你……”他说,“给我一种,你急切地想跳过一些过程,直接进入到结婚多年的夫妻相处模式。”
时敏没有发表看法,又把他头往下按了,开始冲洗最后一遍。
骆明镜又说:“你掌控欲很强,但是……”
水糊了他一脸,骆明镜闭嘴了。
他闭着眼睛,心中想道:她想忽略我们之间的距离感,要直接入城,达到一种结果,想要在拥有了之后,就一劳永逸。
时敏给吹风机插上电,帮他吹头发。
骆明镜透过暖风中纷飞的发丝缝隙看她,思索着。
时敏。
一开始,自我又强硬地闯进来,个人宣布关系确立,之后忽然停掉了所有的动作,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发现了自己感兴趣的玩具,买下来,宣布所有权,占在怀里。
时敏关掉了吹风机,揉着他头发,说道:“去换衣服,等你。”
“穿这件礼服吗?会不会太亮眼?”
“可以的。”时敏笑了起来,“今晚去的餐厅,穿礼服不突兀。”
“那你稍等。”
骆明镜拿着盒子进了里间。
是件全袖秋款长裙,上身领口袖口点金,包的倒还严实,高雅大方。
“立体感双袖,东方元素……”骆明镜微微惊讶,“圆梦了。”